一張符貼到腦門上時,整個人便成了一尊石像,只剩下眼珠以微微轉動了。此時離近了才看清楚,這人正是海妹子。
九柄飛劍堪堪飛到近前,失去控制,嗆啷啷落到地面,合到一處,化為一柄長劍。
雍博文彎腰將這飛劍撿起來,卻見此劍與先前收的那柄飛劍模樣全不相同,此劍長約三尺三,劍身又厚又寬,上有九條龍紋盤旋,但仔細一看,這龍紋卻不是鑄上或是紋上的,更像是劍身的裂縫所形成。這劍拿在手中輕飄飄渾似沒有重量,曲指一敲,發出沉悶的木響,竟然不似金屬材質。一時研究不出個所以然,便也插時劍匣,貼著先前奪來的那柄飛劍放置。
海妹子見雍博文把自己的飛劍拿走,眼睛瞪得老大,憤怒幾欲噴出火來,可卻個抗議的動靜都發不出來,當真鬱悶到家。
雍博文見狀嘿嘿一笑,將海妹子脖子上的那張符摘下來,海妹子脫口叫道:“快把劍還給我,不然我殺了你!”雍博文卻問:“你是龍虎山劍俠?”海妹子不知雍博文這是在試探,只以為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喝道:“既然知道我是龍虎山弟子,還不多把飛劍還給我,你要是態度夠好,我就當沒發生過這回事兒,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怎麼樣?難道你敢稟告師門,說你的飛劍讓人給搶去了?你師父什麼肯定會出頭來往回搶,不過你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嗎?”雍博文漫不在乎地道,“你要是真有這份膽量,那我現在就放你走,坐在這兒等著你們龍虎山的前輩來跟我拿你的飛劍!”
海妹子一時面紅耳赤,卻想不出什麼應對的話來,她本也不是那種能言善辯的人物,再加上心虛,自然是無論反駁。
雍博文見狀心中更加有底,便問:“你先別吵,我問你件事情,你要是答得好,我不光反你的飛劍還給你,先前那把劍也還給你,至於你們役妖害人的這筆賬,咱們回頭再算。”
“誰役妖害人了!”海妹子不服氣地叫道,“我們役使派中自養的海妖採收養殖的海蘭,怕驚到村中人這才使了霧氣遮障,倒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進來就要收我們的海妖,太過份了。”
雍博文冷冷道:“你們沒害人?那胡風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自己給自己施法制住了?剛才胡風要解除小曼禁制人,你為什麼施法阻攔?你們一面施法害人,一面又讓個老神棍出面救人斂財,倒是掙錢的好手段!”
海妹子梗著脖子道:“那個胡風要是安安份份地待著,我們也不會去動他,可他卻要捉海妖給他女朋友當寵物,這怎麼能行?劉半仙是我們在人間的委託代理,以往那些誤入霧氣見到海妖的村民,都被我們制住送回來,再由劉半仙治好。要不是這樣的話,難道還讓我們龍虎山的人像神棍一樣跑出來治療?”術法界的人一直儘量避免在世俗人面前露臉使法,如今的法師協會也一直稟承這個傳統,為此還有專門負責處理法師們施法後痕跡的應急處置隊。當初在春城的時候,雍博文與逄增祥在樓頂大戰考精,事後的那些痕跡便都是這個應急隊處理的。
第一三七章未婚夫
同一件事情,站在各自的角度都有各自的道理,正所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大家都認為自己有理。
所以海妹子說得理直氣壯,絲毫沒有任何心虛氣短。
雍博文卻也不會因為她這麼兩句話就認為自己錯了而道歉賠禮放人還劍,更何況他好不容易抓到了龍虎山的線索,就算是真打錯了,在打聽出艾莉芸下落之前,也無論如何不會放人。當下雍大天師對海妹子的辯解只當耳旁風,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轉而問:“你既然是龍虎山的女道士……”海妹子截道:“我沒出家,不是女道士。”雍博文不理她接著問:“那你認不認識一個龍虎派叫艾莉芸的人?”其實他並不確定艾莉芸是不是龍虎山的人,只是在機場那一戰中,聽老喇嘛問艾莉芸是不是龍虎山劍俠,而艾莉芸也沒有否認,這才留了心。
海妹子警惕地瞪著雍博文,反問:“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我是她的未婚夫,特意來找她的!”雍博文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往上抬了半格,以便更加名正言順。
海妹子立刻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脫口道:“未婚夫?你是天羅宗的古俊鳴?”
雍博文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這古俊鳴是什麼玩意,從哪冒出來的,怎麼成了艾莉芸的未婚妻了?
要是放在以前,他只怕立刻就要迫不及待地先問這古俊鳴是什麼人了,可如今他也算是經過風浪,遇事沉得住氣,只是把這個問題憋在心裡,含糊道:“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