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在大學裡交朋結友,胡天胡天,如果按照正常的軌跡,我在大學畢業之後,會進入家族的律師事務所工作三到五年,然後參加競選,成為一個州議員,如果做得足夠好,或許還有機會成為國會參議員,乃至競選總統。不過,就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人,是他讓我明白了這個世界的真相,讓我明白了人生的真諦,從此以後我拋棄了過往往的種種,為了全新的目標而來到玻利維亞。現在,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使命,即將開始新的人生。”
羅德?普曼站起來顯得有些遺憾地道:“本來,按照我原本的計劃,在完成使命之後,我會留下一個龐大的犯罪帝國,交由你們幾人打理,在我完成新生的蛻變重返人間後,做為重要的助力,可是再完美的計劃也無法抵擋意外的侵襲。現在我只能放棄這個想法了。很抱歉,森伯特,雖然我也很想像你說的那樣躲過這陣風頭再重建人蛇幫,可是時間卻不允許。我要走了,而你和人蛇幫只能做為那位法師遷怒之下祭品而犧牲。不要想著逃跑或躲起來了,要是有我的幫助,這種想法或許能夠成功,但只靠你的話,這就是一個妄想。那位法師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你。安心地留在這裡等著他的到來吧,好好哀求一下,或許他會因為心軟而放過你。”
“不,你不能這樣做,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森伯特激動得語無倫次,將手中的雪茄攥得粉碎,失望、憤怒、悲傷種種情緒有胸中翻騰著,讓他難以自抑。他站起來想要撲向羅德?普曼,雖然他自己也不清楚這樣做倒底為了什麼。想要殺死他?想要阻止他逃跑?想要讓他說出點對付那個法師的辦法?或許是想要把他交給那個殺上門來的法師,告訴對方這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可是他沒能做出任何動作,那碎在他手中的雪茄變成了一條巨蟒,將他緊緊纏住,昂起的巨首正對著他的臉,紅色的眼睛中放射著駭人的兇光,腥紅的信子不時伸出來,舔在他的臉上,冰冷腥臭。
森伯特發出恐懼地大叫,奮力掙扎。
“這只是個小法術,在真正的法師眼中根本就不放流,可是對付你們這些凡人卻足夠了。”羅德?普曼嘆了口氣,輕輕撫摸著中指上那顆青銅狗頭戒指,“很快我就可以學習到真正強大的法術,可惜不能給你看了!”他走到桌旁,打了個指響,巨蟒拖著森伯特倏地飛到辦公桌後,纏著他坐在老闆椅上。
森伯特突然醒悟過來,羅德?普曼是要用他做替死鬼,讓那個追殺而來的法師以為他就是羅德?普曼。對於那個法師而言,真正的大目標肯定是羅德?普曼這個掌握人蛇幫的實權人物,而他森伯特在人家眼中或許只跟螞蟻一般,無論死活都不會關心。
可惜這個醒悟來得太遲了,巨蟒將他拖到老闆椅上後,蛇頭突然變成了一支雷明頓,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的腦袋。
“我覺得你會喜歡這個死法。在你親自當主角拍攝的那些虐殺錄影帶裡,你最喜歡做的不就是在高潮的時候用槍把身下的女人腦袋打碎嗎?現在輪到你自己享受這種快感了!”
森伯特臉如死灰,哆嗦著哀求道:“普曼先生,求求你,看在我跟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放過我吧,那個法師沒有見過你,我可以幫你找其他人做替身。”
“真讓我失望。你不是自稱從來不知道害怕嗎?死前給自己留點尊嚴吧。”
羅德?普曼再次打了個指響,雷明頓轟響,將森伯特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
巨蟒隨即幻化消失,只留下那把雷明頓,落在森伯特的腿上,看起來就好像椅子上的人坐在那裡舉槍自殺一般。
“很完美。”
殺死了忠心耿耿的手下,羅德?普曼只是輕佻地吹了聲口哨,對現場的佈置很滿意,最後留戀地環視了辦公室一眼,自兜裡掏出那個化妝盒樣的圓盒,翻開蓋子撿起一顆圓豆擲入鏡面,念動咒語,水影幻動,光幕延展,將整個房間一分為二。光幕之中是一個寬大的房間,披著紅色僧袍的男人正站於房間正中央。
羅德?普曼向那男人行五體投地大禮,恭敬地道:“上師,弟子已經做好準備。”
那紅袍僧人喃喃念動咒語,轉動手中轉經輪,微笑著向羅德?普曼伸出手。
羅德?普曼激動得渾身發抖,站起身一步一叩地向那光幕走去,堪堪走到光幕近前,眼看只差三兩步就可以邁進光幕之中,忽聽身後轟的一聲爆響,劇烈的氣浪鼓動泥灰瀰漫滿室,一時嗆得人難以呼吸。羅德?普曼愕然回頭,就見外牆破了好大一個窟窿,一個人正自窟窿中躍進來,赫然正是不久前還在鎮上大殺四方的大天師雍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