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已經遠沒有剛才撞車時快。顯然那招的人鬼妖魔通吃的五雷法對他也造成了不小傷害。
雍博文砍斧在手,心裡立時有底,也不跑了,反倒迎著保安衝了上去。
那保安顯然已經沒有了人類隨機應變的思維能力,眼睜睜看著雍博文拿著利器衝上來,而且目露兇光來意不善,居然也不閃不逃,仍舊呆滯地扎著兩隻手往前衝。
雍博文自然不會跟這具屍體客氣,待其衝到跟前,當即手起斧落。
喀嚓一聲,寒光閃過,那保安的腦袋便打著滾飛上了半空。可那保安趁著雍博文砍腦袋的機會,一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人拎到了空中,就好像擒只小雞一般輕鬆無比。
雍博文被掐得直翻白眼,當即揮著斧頭將保安掐著他脖子的手給剁了下來。
這保安雖然沒了腦袋,但反應卻依舊靈活,右手被砍了下來,左手緊接著一伸又掐住了對手的脖子,瞧起來好像跟雍博文的脖子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非常要將其扭斷不可。
雍博文被掐得怒火跟肺氣一併往上竄,利斧亂舞,眨眼的工夫,保安的剩餘三肢全都離體而去。雍博文啪嘰一下子摔在地上,痛得屁股好像裂成了八瓣。他一把將掐在脖子上的那兩隻斷手扯掉,揉著屁股,撐著斧子站起來,看那被切得如同肉棍般溜光的保安身體居然仍在蠕蠕而動,便扔了斧子,掏出懷裡的古書,翻到相關章頁,又費了好幾分鐘這才查到定屍法,當下咬破指尖,依樣在保安身體上畫了個血符,喃喃唸了數句,那保安終於安靜下來。
雍博文這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劇烈喘息著,從兜裡掏出包香菸來取一根塞在嘴裡,又拿出打火機點火。但他的手抖得是如此厲害,以至於好一會兒都沒能把煙點著,最後只能洩氣地把火機扔到地上,叼著那根沒煙的香菸,怔怔地望著那保安破碎的屍體發愣。
七零八落的屍塊散落一地,但卻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斧子切開的平滑創口處,肌肉泛著異樣的慘白,血管斷頭從中探出來,竟是空的!
雍博文不禁感到一陣噁心,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他這吐了第一口,便再也抑制不住,低頭大嘔特嘔,直到吐得只剩下清水,胃裡重新恢復空蕩蕩原始狀態,才算停下來。他又呆坐了片刻,待心頭恐懼與身上傷痛都稍稍減輕,提起精神,勉強站起來,將那幾塊殘屍收攏到一起,又掏出張紙符來,輕輕晃著扔在屍堆上。那堆屍塊便好像被澆了汽油一樣篷地一聲熊熊燃燒起來。
屍火閃動著詭異的暗黃色光芒,將雍博文的臉映得陰晴不定。要說這件事情跟上午捉鬼滅蠱沒有關係,那可真是連鬼都不會相信了。事情的發展顯然已經超出了他以前所想像的範圍。
這樣的報復會不會從此以後接踵而來?這種報復會不會不僅僅侷限於他一個人,而是要遍及他的親人朋友?
他一想到這裡,心頭大震,急急忙忙掏出手機,按下排在最前面的那個快捷號碼鍵。
“嘟……嘟……”電話裡傳來陣陣待機的聲音,雍博文的心情也隨著這一聲接一聲而變得越來越緊張。
“喂?”
電話那邊終於傳來了那個熟悉的動聽聲音。
雍博文心裡一鬆,吞了口唾沫潤了潤因為恐懼緊張而又幹又澀的嗓子,這才儘量以平靜地語氣問道:“小芸姐,你沒什麼事情吧?”
艾莉芸略有些氣喘地道:“我能有什麼事情?我正在診所等你呢,你快點過來吧……啊!”
電話那頭說到一半的話突然變成一聲短促的驚叫,隨即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雍博文臉上肌肉突的一跳,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剎那間似乎停止了跳動。
該死,那個傢伙果然也去找小芸報復去了!
雍博文狠狠地咒罵著,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到車旁跳上車子。廉價的奇瑞微型車隨即好像跑車一樣帶著股旋風猛衝去。
從寫字樓到艾莉芸的小診所需要經過三條街,平時最快也需要二十分鐘的路程被雍博文在十分鐘之內完成,代價是連闖了三個紅燈,並且把那輛可憐的小車擦得滿身傷痕。
還離著診所有上百米的距離,雍博文就已經看到平時裡總是人來人往的診所門前竟然冷冷清清地連一個鬼影都沒有,這讓他的心不由縮緊,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禁不住抖了起來。
“千萬不要有事啊。”雍博文向所有知道名字的神神佛佛們不停祈禱著。
車子帶著車輪摩擦地面的刺耳尖厲聲響停在了診所門口。
雍博文衝下車,兩步來到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