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和尚搖頭道:“貧僧的法術只是為了對付邪魔歪道,不會使在普通人身上。光藤少校請放心,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就算是他們傳出去,又有多少人會當真?我之所以對他們說實話,就是限制住他們自由發揮胡亂寫的機會,只能依舊我說的這些去寫,不過這些對於現代人來說,根本就是個不靠譜的故事,不會有人當真的。”他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落地道,“現在畢竟已經不是那個百鬼夜的平安時代了!”
那光藤少校不放心地問:“陰見大師,剛才那團血霧真是地獄惡鬼嗎?我也沒看到幾位大師向外傳訊啊,會不會攔截不到?”
陰見和尚淡淡一笑,道:“少校不用擔心,那血霧不是地獄惡鬼,而是一位法師,他不會惹什麼事情的,我對記者那麼說只是為了嚇一嚇他們,讓他們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被描繪成地獄惡鬼的血霧正是雍博文所化。
雍大天師監督織田信長率軍返回地獄後,並沒有立刻,而是休息了一晚,這才離開高野山,前往東京,役鬼的事情解決完了,就得去趕回國飛機。他可不想真的最後再被一個人扔在連言語都不通的日本。
役鬼既然返回地獄,高野山地面上便算是清靜了,雍博文一路趕來,平安無事,但在真言宗聯合自衛隊設下的封鎖線處,卻遇上了些麻煩。
此處防衛的那十個真言僧眾自然是認得這個把高野山炸得底朝天的罪魁禍首,而且他們也不知道這位已經被兩位密宗金剛給認定過不是真龍金胎,還是一門心思地想把雍博文捉回去參加什麼認定大會,如果要證實他不是真龍金胎,那大約就得要他對燒炸高野山事件負責了。
雍博文自不會跟他們回去,當即便翻臉動手,結果十個光頭和尚盡數被雍大天師挑翻在地,連那封鎖後方記者視線的障眼法都被破掉,以至於讓記者們看到那一幕。雍博文卻不管這些,掃平了攔路障礙,便即以血霧形象越過眾人,在樹林裡恢復形態,使出天師派,不,現在得說是太平道的陸地飛騰之術,急急趕路,小半天的工夫,便越過大阪城,傍著午後兩點多鐘,他便重新踏上了京都市的街頭。
第五十四章京都之變
雖然正是午後,可京都街頭卻略顯得有些冷清,車輛稀少,路人行色匆匆,無不神情緊張,那模樣就好像是走在戰火紛飛的伊拉克街頭,而不是走在治安良好的日本大都市街頭。
驀得,幾聲清脆地槍響劃破城市上空。
聽到槍聲的行人全都驚弓之鳥般奔向路兩旁尋找躲避遮掩物,有的乾脆就直接抱頭趴在了地上。
三個滿身是血的光頭大漢自一條岔巷中踉蹌奔出,不管不顧地直跑到車流如織的大街上,揮舞著手槍想要攔一輛車,可所有的司機在看到他們之後,紛紛打著方向盤或轉彎或繞行,沒有一個肯停下來幫助他們。三個大漢攔不住車,氣惱地大罵著,向街對面繼續逃去。
後方那條岔巷中,又跑出十幾個精壯的男人,都是清一色的光頭黑衣墨鏡,手中有的提著長刀,有的握著手槍,大聲呼喝著向前面三人追去,拿槍的男人也不管街上行人眾多,對著那三人不停開火。
那三人回身還擊,且戰且退。
一時間街頭子彈橫飛。
突地前方奔跑的三人中的一個腿上中了一槍撲倒在地,捂著鮮血泉湧的大腿發出滲人的慘叫,可他的兩個同伴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幫一把的意思,只是自顧自地繼續逃跑。
後方的追趕的人群很快就跑到了中彈者的旁邊,大部分沒有理會他,繼續追趕前邊逃跑的兩人,只留下三個人圍住中彈者。其中一人把中彈者從地上拖起,讓他跪在地上,那名中彈者完全喪失了抵抗的勇氣,渾身不住地哆嗦著,向那三人又是叩頭又是作揖,苦苦哀求他們能放過自己。那三人緊繃著面孔,沒有一絲同情,一個握著長刀的男人轉到中彈者的身後,側過身體雙手緊握刀柄,突然地大喝一聲,那個中彈者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跳,猛得挺直身體,持刀者乘機揮刀斬下,當場把中彈者的腦袋給砍了下來。那個光溜溜的人頭順著刀勢飛出四五米後落到地上,骨碌碌地滾進車流往來的大街上,被一輛經過的貨車壓得粉碎,紅的白的粘稠液體在街上拖出好長好長一道印跡,而街邊無頭身體一時沒有倒下,就那麼不停抽搐著,鮮血如同噴泉般自腔子中嗤嗤噴出,好一會兒才直挺挺地趴到地上,汩汩的鮮血很快就在地上凝出好大的一攤紫黑色的水窪。
那三個男人在街頭執行完殘忍的斬首後,立刻繼續向前追趕大隊人馬,只把那血腥地爛攤子拋在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