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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也對。”高威輕拍長子的肩膀,“你們都早點回去休息吧。”他又對高嚴說,“放心,等明天一下朝,我就去陸家提親!”

“提親?”高囧腳步一頓。

“哈哈,元亮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家又有喜事了!仲翼要娶安邑縣主了!”高威一想自己長子尚主,而次子居然還能娶到世家嫡長女,還不是普通的世家,是上姓士族中的吳郡陸氏啊!那個十世八公、經史傳家、歷代才子輩出的吳郡陸氏!高威感覺自己都似乎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渾身都充滿了幹勁!“仲翼,你放心,阿父這次親自上門去提親,保管讓你和安邑縣主的婚事風風光光的!”高威豪爽的說,高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多謝父親。”高嚴這次是真心實意的感激,皎皎嫁給自己已經夠委屈了,他可捨不得再在婚禮上委屈她。

安邑縣主?高囧眼底露出一絲詫異,他努力的回想著陸希的容貌,但想了半天,也沒記起陸希到底長什麼模樣,只依稀記得她是一個看似性格很溫柔的女郎。陸家的女兒,有這麼好娶?不過想來沒有陸家的默許,高嚴也不會讓父親去陸家提親,陸希和高嚴就算是青梅竹馬的同門師兄妹吧?高元亮突然腦海中閃過鄭琬琰同她那個情郎依依不捨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

經過了初七一夜的喧囂,初八清晨的分外的平靜,天際中透著微微的藍,彷彿越窯新出青瓷,瑩潔光潤。

袁敞無精打采的坐在花廳中,身旁茶釜中的泉水燒的“咕咕”的作響,他雙目無焦距的望著那茶釜,一動不動。

“在想什麼呢?水開了。”男子清雅溫潤的嗓音在花廳中響起。

袁敞呆愣愣的伸手就要去拿那茶釜,卻半途被一雙手攔住,“燒過了,撤了下吧。”來人吩咐道,玄色的衣襬滑過光滑的地板,暖陽透過窗紙射在衣袂上,衣袂邊緣泛起了淡淡的金輝。

“阿舅。”袁敞懶洋洋的叫了一聲。

來人見袁敞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嘴角微勾,半靠在軟榻上,戲謔道:“怎麼?昨天和陸家那丫頭玩的太累了嗎?”

侍女們上前,有的給男子洗手淨面,有的給他褪去身上的配飾、更換常服,有的跪坐於男子身後,散開男子的髮髻,用沾了零陵香油的牛角輕輕的揉按著男子頭上的穴位,男子閒適的半閉起眼睛,琤琤的古琴聲在屋內中流淌。

“皎皎不在。”聽阿舅戳中他的痛處,袁敞神情更沮喪了,昨天他本來計算的好好的,等賞花宴一散會,就在外面等著皎皎,然後接她去燈會完,結果他在外面眼巴巴的等到好一會,才得到皎皎已經外出的訊息。

王鈺望著懨耷耷外甥,手一抬,彎起的修長食指準確無誤的敲在了袁敞額頭,“我給你的功課,你做完了嗎?”

袁敞捂著額頭,來不及叫疼,聽到舅父的問話,頓時打了一個寒噤,“哈哈——”他乾笑兩聲。

王鈺接過丫鬟遞來的枸杞飲,輕啜了一口,見外甥這樣,他長眉一挑,“還沒看完?”

“全看完了!”袁敞連忙說道,“就是看的不太仔細。”雖然王鈺很疼愛袁敞,對他比對自己兒子還好,可袁敞還是非常敬畏王鈺,因為王鈺懲罰起自己來,也比其他疼愛他的長輩狠多了。

“有什麼想法?”王鈺將茶盞放在丫鬟遞來的托盤上,隨口問道。

王珏這個問題,讓袁敞沉默了好一會,王鈺也不催促他,只安靜的聽著琴伎彈奏的樂曲。這是王鈺這麼多年來的習慣,每次下朝後,他愛聽一會琴曲,靜坐上一個時辰後,才開始處理公事。身為掌管吏部和戶部的中書令,王鈺有時候甚至可能比皇帝還要忙。

袁敞看著王珏給自己的資料,是全國各地的戶籍資料,當然並不是全部,而是袁敞今年去過的地方的戶籍資料,“據云南郡戶籍記載,雲南郡統縣九,戶九千二百,其中青蛉縣,戶六百,口二千八百三十一。從先帝迄今,兩位陛下仁慈,年年減賦稅,大宋休養生息多年,可青蛉縣十年間,不過長了百餘口人。我今年去過青蛉縣,雖沒具體探查過到底有多少人,但肯定不止區區兩千人,一定是有人在私庇人口!”

“果然要出去走走才長見識。”王珏適時的誇獎了袁敞一句,小孩子嘛,還是要多以鼓勵為主。

袁敞臉一紅,“阿舅,您別誇我了,這事皎皎都知道。”

王珏笑著輕拍袁敞的肩,示意袁敞繼續說下去,他知道陸琉是把長女當兒子養的,會和女兒說些政事也不奇怪。

“阿舅,此風若增長,大宋危矣!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