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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侍立、或打扇,案几上散落著書籍和茶碗,周圍的獸吻鼎爐還飄著嫋嫋清香。

奴婢見鄭啟過來,便輕聲道,“小郎君和袁郎君之前在辯經駁難,累了就在這裡小憩一會。”

鄭啟看著乞奴與袁安滾作一團,皺了皺眉,乞奴自幼身體便不好,怎麼能睡在地上。伸手便將乞奴抱了起來。

乞奴微睜了眼睛,看到鄭啟,含糊不清的叫了聲“阿兄”,又閤眼睡去。

十四歲的乞奴把玩著一隻茶盞,對袁安道,“這一窯僅燒成兩隻,卻稱得上‘如銀類雪、胎薄如紙’。”

袁安笑道,“你畫的樣式,我做的胎體,怎麼可能不是精品?”

鄭啟手握玉幣站在門口,陽光從潑墨窗紙上透過灑落在屋內的兩人身上,彷彿另一個世界中人。

四年後,鄭啟看著被綁縛仍然不失風度的袁安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袁安微微一笑,“成王敗寇,無言矣。”

鄭啟一朝登頂,乞奴也匍匐在腳下,雖得了天下,卻隱隱感到失去了什麼。

乞奴不再喚他阿兄,相處也恪守臣子的本分,畢恭畢敬。

鄭啟拜乞奴為光祿大夫撰寫詔書,下朝後回了書房,乞奴便坐在御案的左下方,但坐在那裡的彷彿又不是乞奴。

鄭啟不以為意,來日方長。

乞奴玩女人,沒關係,鄭啟讓皇后挑一些好的送過去;

乞奴性情鯁直狷介,不容人之短,得罪不少外戚權臣,沒關係,鄭啟將他拘在身邊,自然無事。

可是乞奴漸漸消沉,嗑藥酗酒,鄭啟卻無法安之若素,他想起乞奴十幾歲的時候曾經外放做過一年的小縣令,那一年,乞奴的書信裡洋溢著的活力讓現在的鄭啟心痛。

當鄭啟說出讓乞奴外放為益州刺史,看著乞奴叩謝時微顫的身體,心中百味雜陳。

那日,乞奴緩緩說道,“阿兄,也要多注意身體,政事總是處理不完的,不要太勞累。”

鄭啟笑了,心中默唸“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