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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那青年微微點頭,取下了斗笠,茶棚中的眾人頓時眼前一亮,好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的美郎君,只可惜眉宇間冷意,讓人不敢心生畏懼。那些兵丁也沒讓老翁伺候,親自去旁邊的湖中打了活水,只借了老翁的炭火,燒起了熱水。行軍在外,他們一向謹慎,只接活水,省得哪天吧被人放倒了都不知道。

“老孫。”朗朗的笑聲從茶棚外傳來,一名鬚髮皆白、面色紅潤的老人駕著一輛牛車在茶棚外叫道:“拿幾把草來,我的老夥計該餓了。”

“你這老頭怎麼來了?”茶棚的老翁老孫笑著拿了幾把乾草放在了牛面前。

“我去蘆葦蕩呢。”老農扇著草帽咧嘴笑道:“陸郎君讓我過去。”

“還是你這老頭運氣好!”老孫笑著打趣了他一句,“不就是會種個地嗎?居然讓司郎君看上眼了。”

“嘿嘿,託福託福!”那老農笑道,“要說你也不錯啊,沒有陸郎君,你也開不出這個茶棚。”

“哈哈,也是。”老孫笑道,“沒有陸家,每天光是這些草料,我就不知道該從哪裡拿了。”

冷麵美郎君聽到“蘆葦蕩”和“陸家”的時候,忍不住微微偏頭,聽著這些老農笑贊陸家仁厚,不僅用極低的價格租借他們耕牛,還會免費送他們產量的良種,甚至還允許他們家的孩子交少量束脩就能去學堂旁聽……

“老翁,你說的陸郎君是誰?”王直燒好了熱水,起身問兩位老翁道。

“呵呵,軍爺是從外面來的吧?”老農笑著說。

“老翁好眼光。”王直微笑點頭。

“哈哈,我老頭子那有什麼眼光,只是附近除了外面來的人外,還有誰不知道陸郎君就是陸家大少君、齊國公!”老農說。

阿劫小郎君?王直一愣,若是他沒記錯的話,阿劫小郎君今年也不過才六歲,能做出這麼多事嗎了?“老翁見過齊國公?”王直問。

“軍爺你說笑了,齊國公是何等人,怎麼是老漢能見的?”老農說,“老漢見的是陸郎君的管事。”

王直回頭望向高嚴,高嚴喝了熱水,等馬吃完草料、休息完後,起身道:“走吧。”

“唯。”軍士們立刻跟在了高嚴身後。

高嚴翻身上馬,自從先生喪禮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建康了,足足有三年都沒有見到皎皎了,自兩人認識後,他就沒有離開過皎皎這麼就,思及此高嚴便恨不得立刻飛到皎皎身邊。

早春的蘆葦蕩一掃冬季的頹敗,鮮嫩的綠意隨著春風染上蘆葦,半空中響起了春燕的呢喃,暖陽明媚,天空純淨的彷彿一塊清透的藍寶石。養了一個冬季的魚兒在清澈見底的池水中挺著大大的肚子游動著,想給自己孩子找個舒適的新家。突地一張漁網撒下,不少魚兒們搖著尾巴逃走了,但還有幾條特別呆憨的傻乎乎的落入了漁網中。

漁網一到岸上,魚兒就拼命撲騰著身體,努力的要逃回水裡,肥嘟嘟的小胖手對準一條看起來最大的一尾魚,頭尾一抓,“阿姑!阿姑!看大魚!”粉妝玉琢的小胖娃笑眯眯的朝岸邊跑去。

岸邊一竹涼亭中,一素衫少女憑欄而坐,亭下兩名垂髫小鬟在一叢迎春柳下烹茶,而聽到胖娃娃中氣十足的叫喚,少女莞爾,毫不吝嗇的誇獎侄兒道:“阿劫,真厲害!”

“咯咯——”阿劫將魚丟給侍女,張開手臂,就要往少女身上撲。

“小郎君,先洗手。”侍女連忙將阿劫攔住。

阿劫嘟了嘟嘴,但還是乖乖了洗了手,才湊到了阿姑面前,“阿姑,我們今天吃我抓的魚好不好?我想吃烤魚。”

“好。”陸希笑著摟著他,“一會就你親自烤。”陸希早看出來了,他哪是想吃什麼烤魚,就是想玩而已,不過平時阿劫的課業已經夠緊張了,難道出來玩,陸希也不忍心拘著他。

“那阿姑我能不能去騎馬呢?”阿劫雙目亮晶晶的問。

“唔,要讓耿叔帶著你。”陸希說,耿叔是教阿劫習武的武師,也是陸家的部曲。

“好!”阿劫聽了開心的跳了起來,“我這就去找耿叔!”

陸希搖頭失笑,“姑娘。”春暄笑著走了進來,遞給了陸希一封信。

陸希接過,是高嚴的來信,她心中暗暗納悶,她寫給高嚴的信,前天剛送出去,怎麼也應該一個月後才有回信嗎?難道有急事?陸希忙拆開信件,“皎皎卿卿,不得卿書已一月矣,吾思卿欲狂,昨夕吾於夢中見卿,卿對吾嫣然焉……此夕吾心,卿知之乎……皎皎,吾等闊別三年矣,人生幾何,離闊如此?況以膠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