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的大地,粉紅的臘梅,美的迷花人眼。若嬨出了何氏屋子,便被此景所感染,碧蘭一看便知她心思,忙忙回去取了瓷瓶,折了數枝臘梅,交到冬兒手中,叮囑:“回去剪了枝條,放入鹽水中泡著,能活很久呢!”
冬兒笑著謝過,忙向院中兀自賞梅的若嬨跑去,“夫人你看。”若嬨回頭笑了:“調皮的,折枝問過人家主人了嗎?”冬兒看向那頭碧蘭:“碧蘭姐姐給的。”
若嬨滿心歡喜摸摸那臘梅,徑直往回走去,隱隱聽見身後有人吟詩:“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明知是個男子聲音,若嬨還是忍不住後頭相望。
只見臘梅林嫣紅深處,一身著白蓉裙的妙齡女子,身姿妖嬈利於淨雪之中,手持白釉瓷大肚小嘴長頸瓶,上面插滿參差不齊的梅枝,映著她粉嫩的面色越發紅潤,媚眼如絲小巧唇瓣微微上擒,徐朗春感覺心頭頓時漏跳一拍,臉上呼呼的熱起來,手似不受控制向她揮舞。
“登徒子,看我不收拾他。”冬兒最見不得輕薄的男人,說著就要衝過去,若嬨忙拉住她手,“快些回吧!懶得理他。”冬兒很不甘心衝那人展示下拳頭,跟著若嬨身後急急走去。
春兒站在馬車前等了許久,見夫人回來忙上前扶著她上車,急道:“見所有夫人都走了,我都想進去尋,又擔心走錯了地方,還要讓夫人等著,可急死我們了。”
若嬨淡笑,扶著她的手上車,“真不好意思讓諸位擔心了。”若嬨這般模樣,她們都習慣了,春兒嘟著嘴巴,“夫人下次帶著我,我便不擔心了,莫要將我一人放在家中。”
主僕幾人說說笑笑坐上馬車回去,臨近成衣鋪子,竟發現裡面燈還亮著,若嬨忙喊停,春兒打著簾子道:“應該是林公子,玉蘭夫人有孕在身累不得,秦夫人見人多便會頭疼,所以店中忙不開,他便在此處住了幾日了。”
“為何沒人告訴我,我也好送些飯食過去?”若嬨埋怨著,下了車往裡面走。夏兒皺眉一把拉住若嬨,“夫人,天色已晚,怕是對夫人名聲不好吧?”她越說聲音越小,若嬨的臉色也越發難看,卻是個不爭的現實,人言可畏自己真的去不得。
鬱悶著心情回了家,雖是懶的還是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可口小菜,裝到食藍裡面,交由冬兒送到林白那裡。自己反倒是沒有了吃飯的心情,沒有良沐在家,臥房中靜的針掉落都能聽清,有些嚇人。
冬兒送過飯食回來稟報:“林公子剛忙完,誇夫人送去的飯菜剛剛好,吃的也很開心,只是人累的清瘦了些。”
“哦!”若嬨點了點頭,將蛋糕鋪子送上的賬目放到一側,“那明早你便送飯過去與林大哥吃。”冬兒得令點頭,心下歡喜臉上顯出一抹灼紅。
若嬨未抬頭,依舊看著繁瑣賬目,“怎麼還不下去休息,這裡不用守夜了。”冬兒想了片刻,終於鼓足了勇氣,噗通跪在地上,“夫人,冬兒有事求你?”
“哦,何事?”若嬨狐疑抬頭,便見她羞得火紅的雙頰,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冬兒眉頭緊蹙目光閃爍,“夫人,我想……我想……”
“若是沒想明白,明日再說不遲。”若嬨低著頭接著看賬本,卻有些心不在焉竟不知為何。
“不行,我今日便想說。”冬兒聽她說明日,忙抬頭專注看著若嬨:“夫人,婢子喜歡林公子。”
若嬨臉上浮現一層冷笑,“怕是這世間女子沒有不喜歡林白的吧?”剛剛說完,又覺得自己話太唐突,難道自己不是女人嗎?忙問道:“林公子可說喜歡你?”
冬兒滿臉甜笑著點頭,“林公子經常說我乖巧直爽,該是很喜歡我的。”
乖巧直爽就等於喜歡,怕是她自作多情才是,若嬨無奈搖頭,溫吞一笑:“那你又想如何?”冬兒平時大大咧咧且不拘小節,當問到此處卻是羞得說不出話,見若嬨面上玩味之色,狠了狠心道:“求夫人將我送給林公子,照顧他日常起居。”
向來她都是膽大的,這種敢追求的女人,若嬨很喜歡,只是送她過去,說不定也是害了她,“冬兒,你我主僕一場,你可想清楚了?將你送去說好聽些,是照顧夫人的大舅爺,說難聽些便是做了通房丫頭,將來好得能抬做妾,姨娘都不可能。”
聽夫人諄諄教誨,冬兒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她從第一眼見到林白便深深愛上了,每每見到他都似糖如蜜,恨不得天天守在一起。
特別是今日夫人吩咐她去送飯,見到林白正與一妙齡女子,深夜暢談,她那顆壓抑了愛意的心,瘋狂滋長,別說什麼將來,就是讓她守在他身邊片刻都是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