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一把鑰匙,提著手中的一盞煤油燈,朝關押劉贏的牢房方向跑去。
“阿木哥!快起來跟我走!”暮色阿果一眼便是認出了劉贏所穿的衣服,開啟牢門,一把便是伸手向他抓去。誰知這用力一抓,竟是生生將那“劉贏”提了起來,暮色阿果向後一個踉蹌,竟是差點摔倒。
“啊?”暮色阿果驚歎一聲,愣了一會兒,一把扔開了那“劉贏”扯腿便是慌忙朝著地牢外面跑,心中慌張,以至於竟是連手中的煤油燈也一併帶到了地面上去。
地面上守衛的人看著暮色阿果神色慌張地從下面跑了出來,生怕裡面有什麼變故,想阻攔下來問問又不大敢,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決定分人下去打探一番。
可下去一看,竟又見得牢房中秩序井然,守衛們也是各司其職,並無一點反常跡象,多問幾句,反倒是被他們狠狠訓斥了一頓,只得怏怏而歸。
他們走了一會兒之後,康和那一幫人這才紛紛抬起右手,俱一運力,剎那之間便是自那五個指頭前梢噴出一股股清水來。
“大家都還好嗎?”康和神色溫和,望了望身邊的四五個手下。
“都還好,只是那傢伙……”其中一人答應了一聲,隨即又伸手向後指去,只見得角落之中,那個被喚作阿瞳的年輕男子,手中正抱著一隻大碗,癱坐在那裡,呼呼大睡。
“呵呵。”康和見狀輕笑兩聲,倒也並不多做評論,只是忽然又轉向另一人開口道:“看樣子,小王殿下還是沒能逃出去呢。”
“是啊。”那人應道。
那康和聞言似是又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邁步朝著那條漆黑的走廊走去,道:“走,咱們還是看看去吧。”
“咦?”到達後,但聞得康和驚歎一聲,眾人看去,只見得牢門大敞,兩個稻草人側臥在其中,而那劉贏並嘎哈番二人卻是早已沒有了影蹤。
“大哥!是從這裡逃了!”其中一人提著一盞煤油燈蹲在那方坑面前,抬起頭對著康和叫道。
“哦?”康和又是輕輕驚歎一聲,也揹著手走了過去。
“點個火摺子看看。”康和先是看了一會兒後,皺了皺眉頭吩咐道。
“是。”但聞見“嚓”地一聲作響,一條火摺子被從那洞坑中扔了下去,不過恍惚間便是“嘶”地一聲又歸於湮滅。
“下面是水,大哥。”那人說,“要去報告大王嗎?”
“報告自然是要報告,兩柱香之後去報告大王,就說小王殿下挖隧道逃了。”那康和說完重又站起身來,背起手一邊朝外邊走去,順便隨手取了那兀自還懸在欄杆粗大鏈鎖上的一串鑰匙,一邊輕聲笑道:“咦,他是怎麼知曉這下面是個溶洞的呢?”
“可是。”康和身後一人卻是禁不住又是發問一聲道,“可這下面是條暗河啊,裡面吉凶難測,要是小王殿下他萬一……”
“好了!”那康和厲聲制止道,“若是小王殿下他連這一點險境都衝脫不出,那你覺得他又有可能從天山雪嶺活著回來嗎?”
“是。”那身後之人答應一聲,不再言語。
“哈哈哈哈!好了,大家再喝酒去!有沒有不敢的?”康和忽然是轉過身子對著身邊幾人問道。
“這有什麼不敢的!你要是不讓我喝我還不樂意呢!”又一壯漢哈哈大笑道。
“那走啊!”“走!”眾人說笑著,一起鬨笑而去。
而與此同時的地底下,劉贏與那嘎哈番二人方才自那條暗河中泅水上岸,渾身溼漉漉的樣子竟是極為狼狽。
話說二人自從出乎意外地輕易擊碎那塊黑玄石之後,便俱是縱身躍下,不料這下面竟是一條寬闊暗河。雖說這水勢絕然算不上湍急,怎奈卻是冰冷刺骨,幸虧二人俱是有真氣護體,才是勉強支撐下來。
兩邊石壁陡峭,竟然是沒有絲毫可以落腳的地方,二人順水而泅,亦不知過了多久,才漸漸見得兩邊空間開闊,逐漸顯現出了可以勉強行走的河岸來。二人見狀爭先恐後地泅了過去。
九黎寨九龍塔的廢墟中央,一隊士兵列隊而立。而在他們身後的大坑裡,卻是有淡淡火光隱隱傳了出來。
這大坑自那日青蛇出洞以來,便是日日塌陷,以至於不過三五日的光景,便是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竟是連那整個舊塔底座都隨之慢慢湮沒下去了。
眾人感覺蹊蹺,只得遣人懸壁而下一探究竟。可這不看還不知道,待一看了,直是把渾身的體液都嚇成了冷汗驚滲出來!原來這看似夯實的地底,竟是完全塌陷成了一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