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個我知道,但頭頂這條路不是我的初衷,我是為救宮月來到星樓,藥材拿到了手卻逃之夭夭,若是這樣,往後就沒安心日子過了,每天害怕宮月的鬼魂來索命,真是生不如死。
我只能遺憾地搖搖頭:“我得回趟冥界,有沒有哪裡近些?”
君華也遺憾地搖頭:“冥界的路,只有忘川河一條。”
待我們到達星樓最底層,顯然沒法帶著長生劍光明正大的出去,但這種兵刃實在不好藏匿,袖子塞不進,掛背上又顯眼,要是把普通的劍一早不管它了,可惜它的用處太大,沒法撇下。
沒辦法,只能硬闖出去。
“等一下!”君華叫住我,“等一下,我同你一起出去。”
這倒是個不錯的注意,君華與魔君是一張面容,他可以當自己是魔君,也很容易讓魔兵信以為真。有他在身邊,應該不會有所阻攔。
君華的演技很好,從前十九就沒有這個天賦,他的眼睛本溫柔如瀲灩水光,努力變得寒冷若冬日雪霜,暖陽般的神情換做一把無形的刀,這樣的表情,已不需要劍疤來裝飾凶神惡煞,陰冷的氣場險些連我都不敢靠近,更不用說星樓外的小妖。
我們用不著過五關斬六將,妖魔都當魔君有要事出魔宮,而我就是跟他去打雜的,紛紛退讓,一路上暢通無阻,直到身處幽冥地界。
孟來客棧是忘川河通往冥界道上的中途休憩之驛,我和君華剛渡過忘川河靠岸,一道身影似閃電竄入河中,魔君和夜神後腳就出現在這裡,還有個被青銅傀儡掐住喉嚨的玄逸。
看來方才那道身影是羅菱。
眼看就快趕到孟來客棧,偏偏在這時暴露蹤跡,就差這麼一步。
君華上前半步,他向我伸手:“阿容,我要借你的劍一用。”
將長生劍交到他手裡的時候,我很不安。
夜神掩藏情緒的面紗微微泛起波瀾,她本欲上前與君華有所較量,卻被一隻手攔下。魔君並不在意君華的手中持劍,他凝視著君華,卻更像是在凝視他自己。
我毫無底氣地暗問:“君華,你打得過他麼?”
魔君竟是聽見了我的私語,重複道:“君華……”他冰涼的唇角居然開始上揚:“本君倒是忘記了這兩個字,但顯然不是你能用的兩個字。”
君華道:“是啊,我是君華,你也是君華。”
魔君的臉色陰沉下來,猶若雪山上的冰川:“你只是本君丟棄的沙粒,卻想著以卵擊石,你想用手中的劍來證明你的存在,但倘若你消失,也不過是縷沒有輪迴的塵煙。”
君華笑道:“以卵擊石麼?我用容家的劍術來對付你,你一定也想知道所學十八年的靈力。我未必打得過你,你也不必留有餘地。”
魔君道:“很好。”
我很清楚,即便是我的老爹,也不可能是魔君的對手,更不用說十九在十八年中所學的皮毛。君華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這是場不得不打的仗,就像是在證明,誰才是被遺棄的那個,誰才是該從這個世界消失的那個。
可是,無論消失的是哪一個,不都是十九麼?
我奪過君華手中的長生劍,對上魔君的眼睛,我抑制住心中的恐懼,打算和他談判:“這本該是件兵不血刃的事情,魔君,我們來做個交易。”
我說:“我可以嘗試著喚醒長生劍中的靈力,並且保證,尚未達成之前不會離開魔界。對等的,我也要我的那份報酬,就要麒麟角。”我指了指身旁的君華:“我還要他。”
青銅傀儡手中的玄逸當即大喊:“容馝華,你順便也把我要去吧!”他使勁朝夜神蹬腳:“這妖女實在太可怕了!”
“若本君不答應呢?”魔君反問。
我取出仙冥鏡:“那我便毀了這面鏡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堅定道:“你應知道仙冥鏡繫著我的性命,而我是神女一族僅剩的血脈。”
魔君淡淡笑起來:“這似乎是個沒有選擇的交易。”他將手掌輕輕抬了抬:“但麒麟角和他,你一樣也拿不走。威脅,對本君毫無意義。”
很快的速度,光鞭從魔君的指尖飛躍而出,甩向君華的方向。君華的反應也不落後,徒手接住了那道光鞭,血珠沿著鞭子滾落下來。
這是容家的破魔鞭,不曾想會從魔君之手打出來,破魔鞭是容家最高的靈術,反噬更強,這一鞭只會是兩敗俱傷的下場。
魔君的手掌已有灼傷的痕跡,對他而言卻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說:“容家堡的靈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