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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謹守著,整個宴會顯得多了幾分客套少了幾分隨性。陳家也是有女兒的,只是兩個女兒已經嫁為人婦,小女兒尚未出閣,但也訂了親事,漢人對於女兒家不可隨意拋頭露面的祖制在陳家得到了很好的延續,於是,三個女兒這一次都沒能上桌。只是從太后口中得知,曾見過她們的小時候,各個都是美人胚子呢。“喂,美人耶,五阿哥不想欣賞一下麼?”小燕子在桌子下面踢了永琪一腳,莊重裡找樂子地打趣永琪。永琪訕訕地笑笑,維持著正襟危坐的阿哥範兒,低聲叫小燕子別鬧。小燕子悄悄地偷笑一聲,又一次坐直了身子。

吃飯的同時也有精彩的表演在院子裡進行著,剛剛結束了一場鼓表演,換場期間,有丫鬟抬上來了四扇屏風,又放上來一個長几,上面擺了上好的毛筆和硯臺。“邦直啊,這是要表演什麼啊?”乾隆看得奇怪,怎麼表演還要用的上筆墨紙硯?“皇上,這是府裡的一個保留節目,這次特意為了歡迎皇上而表演,當然和宮裡的大場面沒得比了,只是希望能博您一笑。”陳邦直故意賣了個關子,吸引著乾隆繼續看下去。

忽然,場院裡的燈籠在一瞬間全部熄滅了,隨之替代的,是輕柔的箏曲,當人們正在搜尋著琴聲的來源的時候,卻見燈籠再一次亮了起來,只是這一次,亮得只是所有燈籠中的一小部分,它們高高低低的結合在一起,恰巧湊成了一輪新月形狀。在月中央,端坐著一位年輕女子,長指拂動,低著頭專注地彈著琴,原來,這美妙的樂曲就是出自這位姑娘之手。小燕子打量著這位姑娘,和自己約莫差不多大的年紀,身披一襲月白色的紗衣,掛了白色的面巾在臉上,遮住了樣貌,只看到一頭如瀑的長髮傾瀉而下,只拆一隻珍珠簪子,紗衣和髮絲隨著夜風輕舞飛揚,看似隨意,卻著實有一種曼妙的美,再結合上燈籠打出來的新月圖案,使這位姑娘看上去宛若月宮仙子下凡一般。“好漂亮啊!”小燕子感嘆。“豈止是漂亮,簡直就是‘此境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從小就在宮裡見慣了各種新奇的表演和各色大場面的晴兒也忍不住嘖嘖讚歎。永琪、爾康和簫劍三位男子,心中各揣佳人,自然是不會為撫琴女子的外貌所動的,但是他們也都是通音律賞風雅的文士,眼前這樣美好的意境和這樣悠揚的樂曲,也深深震撼了他們。一群年輕人都紛紛點著頭,對姑娘的表演表示肯定。平日裡,他們也常聽紫薇撫琴唱歌,紫薇的琴藝自是不必說,但是,卻從沒有在這樣經過特別設計的場景下表演過,“真可惜,紫薇沒來,否則,可以讓她們較量一下,不是說‘高山流水覓知音’嗎?”小燕子歪著腦袋小聲嘟囔。

沒錯,姑娘彈的曲子正是經典的古箏名曲《高山流水》,本就不錯的琴技,加上這樣美麗場景的襯托,讓曲子更顯出幾分別樣的精緻。一曲結束,當這些觀眾們正要鼓掌之際,卻見姑娘並不急於謝幕,她站直了身子,又換一把長簫,按住音孔,輕輕吹奏了起來,是一首輕快的江南小曲,但任誰都能從她的曲調中聽出一絲幽怨和哀傷。“這位姑娘真是不簡單,會紫薇的古箏不說,連我哥擅長的簫也吹得這麼動聽。哥,這位姑娘的簫可比你一點也不差啊。”小燕子很少承認誰會比自己的哥哥厲害,但這一次,她折服在了這位陌生的女子面前。簫劍素來是吹簫的行家,他認真地聽著姑娘的演奏,很自然地聽出,姑娘的技巧固然不錯,但是和自己卻不是一個派別的,她是女子,比起自己,吹簫的技術還是更婉約了一些。聽了一陣子,簫劍若有所思地說:“這位姑娘的心裡,或許裝了太多的苦,否則,自是吹奏不出如此感覺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訴,也許就是這個意思……”晴兒看似隨意的接話,卻和簫劍的感嘆巧妙的映襯在了一起。“我只是覺得,這真是一個才女!和晴兒、紫薇一樣,讓我佩服!”小燕子沒有簫劍品簫的專業,也沒有晴兒讀情的能力,但她卻沒忘了肯定別人的才能。

然而,小燕子眼中這又一位才女帶來的震撼卻遠沒有結束,簫曲結束,姑娘站起身來,輕轉身體,幾個輕盈的舞步,就將自己帶到了剛剛丫鬟們擺好的畫屏前。此時,早已有熱烈歡快的鼓樂響起,剛剛的新月圖案,也迅速換成了一個光圈,將姑娘圈在中央。而姑娘就提起大筆,在這光圈之中,在鼓樂的配合下,邊舞動邊在四扇屏風見流轉,美麗的身影在屏風的轉動中若隱若現,讓人看著美不勝收,鼓樂結束後,姑娘的舞蹈也適時地結束了,盈盈拜下之際,人們驚奇地看到,四扇原本潔白無暇的屏風上,竟多了四幅美麗的畫作,依此是梅、蘭、竹、菊,而且每一幅畫都是構圖合理,有章有法,且畫面飽滿,栩栩如生!

“好!”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