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我們鄉領導儘管和他一樣是正科級,但苟長利那狗雜種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我出面,反而不好,就看你怎麼走了。〃
關於苟長利,卞紹宗應該是見過的。苟長利在全縣教育工作會議上還給他頒過獎,但是,在鎂光燈、鮮花和掌聲之中,他的腦子早就暈了,只記得苟長利是個禿子,面目怎樣,早已沒有印象。那麼,苟長利記不記得他呢?他苦笑一聲,人家教育局局長怎麼能記得他呢?自己也太自戀了。
奔苟長利局長家去的時候,卞紹宗拎了四條清谷。卞紹宗不想耽擱工作日,是利用星期天去的。他只能利用星期天去,早上坐長途班車進城,晚上坐長途班車回來,最少得費一整天的工夫。這也是唯一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卞紹宗生硬的指頭終於敲在了一副防盜門上,防盜門森嚴而結實,透射著高階拋光漆才有的清冷的光輝,門把手、門框等易感光的部位,放射著電弧一樣刺目的光芒。卞紹宗把指頭敲上去的時候,他能感覺到那種清冷的感覺,像冰一樣,使他打了個寒顫。
這是苟長利局長家的門。卞紹宗為即將到來的見面感到十分緊張,有汗珠像蚯蚓一樣從耳朵後面滾下來,他來不及去擦,只是下意識地轉轉肩關節,讓汗珠吸附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