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任我們了。昨天上午她偷偷地瞞著我出去了一小會兒,大概就是去打聽什麼。今天中午又悄悄地拿我的手機跟那個醫生打電話,看來確實是產生了懷疑。並且,她在採取某種措施。”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董琳惶恐地問。
“別慌。”汪興宇冷靜地說,“我看她現在只是感到疑惑而已,還並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我們裝作平淡無事,按原計劃進行。”
董琳擔心地說:“我怕這樣堅持不了多久。”
“沒關係。”汪興宇壓低聲音,眼睛凝望著前方,陰沉地說,“再過三天,就到‘那一天’了。”
12。舊事重演
週末。
汪靜雯呆呆坐在床上。神情惶惑、目光渙散。
她又一次從噩夢中醒來。
實際上,每天如期而至的噩夢已經不會再令她害怕了。她居然已經適應了這種猶如家常便飯般的精神折磨,並且練就了只要狠狠一眨眼就能立刻從噩夢中醒來的本事。但正是如此,汪靜雯感到深深的可悲和淒涼——自己期盼已久的“正常人”生活怎麼變成這樣了?簡直還不如在療養院。以前的生活雖說單調、乏味、缺乏自由,但內心起碼是靜謐而充滿安全感的。
汪靜雯仰面長嘆了一口氣。她知道,令自己愈發感到惶惑不安的,還有每天與日俱增的矛盾感。每當她對目前生活產生質疑或厭惡的時候,父母充滿溫情的笑靨和細緻入微的照顧又令她感到無所適從、心生感激。特別是最近兩天,父母倆人為了豐富自己的生活可謂是煞費苦心。母親每餐變著方地做各種新鮮菜餚,父親又從書店買回不少自己喜歡看的書。這些都令汪靜雯感動不已,卻又一陣心酸。因為這代表著她還得繼續忍受那些噩夢和幻象的折磨。
而且最近這幾天,有一點引起了汪靜雯的注意——她發現,自己每次的可怕幻覺和恐怖夢境中,都會出現同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要麼沒有頭,要麼缺少四肢,或者整個就是一團黑影,分辨不出輪廓和模樣。但汪靜雯的直覺告訴她,這些全都是同一個人——至始至終,就是這個猶如幽靈般的虛幻男人在糾纏、折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