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是借病撒嬌呢!
晚晚眼淚簌簌滾落,一拉被子,往底下鑽了進去,下一刻,有嗚嗚嗚的聲音傳出來。
寧敏不給任何不可能實現的承諾,也沒有軟言細語的輕哄,而是站了起來,打算走出去,先冷處理一下。
才走了幾步,晚晚突然拉開被子,哭越發大聲,還坐了起來:
“媽媽別走,媽媽別走,晚晚錯了。晚晚不該這麼要求媽媽的……”
孩子從床上爬下來,還甩開凌珠的扶持,不管不顧身上的傷和痛,跌跌撞撞的撲過去。
寧敏轉身抱住了自己的心肝寶貝,母女倆一起流淚。
哭了一會兒,寧敏把晚晚抱上~床,洗了一把臉,喂她吃粥。
這一次,晚晚乖乖的,把半碗粥吃了一個底朝天,然後,依偎在寧敏懷裡,緊緊抱著,一副生怕母親再把自己丟下獨自離開的架勢。
寧敏輕輕拍著她的小身體,閉上了眼,什麼也不想,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天已亮,母親昨夜沒走,也守在房裡,是護士進來量體溫,吵醒了她們。
護士量完體溫離開,寧敏又小睡了一會兒,直到七點鐘,凌珠才來拍醒她:
“洗洗臉,然後去見見謹之。昨夜裡,你睡著後,他給你送了衣裳過來,之後沒回去,在外頭的沙發上靠了一宿。現在好像去買早點了……”
寧敏點點頭,先去洗漱了一番,換了一件衣裳,出來時看到桌子上已經擺上了早點,晚晚已經醒了,霍啟航正在和她說話,問她疼不疼,小丫頭嘟著小嘴說疼,但還能忍著。
“人呢!”
寧敏輕聲問母親。
“出去了!”
也是,看著他們父女這麼好,他留著是彆扭。
寧敏沒有馬上追出去,而是先照看好晚晚洗漱吃早點。
霍啟航一直在邊上靜靜看著:這對母女就在面前,如此嬌美如花,觸手可及,可是,與他而言,卻隔了十萬八千里一般的遙遠。
“爸爸,要不要吃?”
晚晚聲音嫩嫩的問他,眼底寫滿了對他的喜歡。比之前更喜歡。
他搖頭:“你吃,爸爸不餓!”
他揉揉女兒的頭髮,柔柔軟軟的,讓他的心臟整個兒軟化。
這是他的骨血啊!
寧敏瞄了他一眼,臉上都是鬍髭,青色的,佈滿下巴,頭髮,不似工作時候的一絲不苟,而顯得有點亂,帶著某種別樣的性感,眉眼間流露的是一種憐愛,那是作為一種父親的表現,顯得濃烈。
她的心,抖了一下,以前,曾經無數次想過,有朝一日,一家三口團聚,夢想過破鏡重圓,只是真到了這樣一個集聚一室的時刻,卻已經物是人非,早已沒了當年的心情,也沒了那時的嚮往。只有相對無言。
默默的,她盛了一碗粥給他,輕輕道:
“吃一點!你的胃,不太好!”
他靜靜睇了一眼,鼻子一酸,想到了以前,每個清晨,她來到他的臥室外,敲門,叫他起床,給他擠好牙膏,為他配好衣著,盯著他吃早餐——有時,她會親手做,從差強人意,到後來的越來越鮮香惑人,她養叼了他的胃。
那時,享受那樣一種關愛,是他的專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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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呢……
她還是關心他的,可是這種關心,已從愛人轉化為朋友。
“晚晚,媽媽得告訴你一件事……”
寧敏已轉過頭,沒有再看霍啟航,給已經吃飽的女兒擦了擦嘴,摟在懷裡,輕輕的說。
“什麼事,媽媽?”
晚晚仰起頭問。
“嗯,昨天晚晚出車禍了,流了很多很多血……晚晚的血型很特殊,一般人的血輸不了,醫院裡也沒有儲備這種血。晚晚很危險,這個時候,是佟伯伯給晚晚獻了血。晚晚有了佟伯伯的血之後,這才醒了過來……也就是說,佟伯伯是晚晚的恩人,以後見到佟伯伯要說一句謝謝,知道不……”
這件事,必須讓晚晚知道,她不希望女兒和丈夫親近不上來。就算不能像親父女一般親密無間,至少也不能鬧的像仇人似的。這會讓她很難做。
“媽媽,爸爸的血型和我一樣嗎?”
“一樣,可爸爸受傷了,身體不好,不能給晚晚血。”
晚晚聽著,皺了皺小眉頭,點了點頭:
“媽媽,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挺喜歡佟伯伯的,只是他總歸不是我爸爸。爸爸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