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一下眼,側過頭看,自他笑的有點壞的眼神裡捕捉到了別的意思,臉色一下泛紅,忙將剛剛送來的衣裳塞進他懷裡去:
“洗澡去……竟想著歪門邪道的東西……”
他抱著衣裳,湊上來看,煞有其事的取笑:
“怎麼就歪門邪道了?咦,你在臉紅,小姑娘心術不正,肯定是想歪了……是不是?是不是?”
唉,這個男人,有點色。
好吧,食色,其實是人之天性。
而她想到的畫面,的確有點兒童不宜——
唉,完了……這男人算是徹底帶壞她了,令她時不時想到夫妻之歡。
正巧外頭母親喊,她從他手臂下躲過,應聲跑了過去,他在身後揚著唇角,抱著浴袍和換洗的內~褲往浴室裡去,地方是小了點,到處都是粉粉的顏色,他看著,研究著,倍覺新鮮感——有了一種正在參予她生活的嶄新體驗。
浴缸有點小,蓮蓬頭的水量不夠大,沐浴露不是他喜歡的味道,毛巾不夠軟,但他用的就是很愉快。
穿著浴袍出來時,看到女人正在整理床鋪,房間雖小,到處充滿了她的影子:
書桌上擺著她穿著迷糊服的照片,那麼很年輕,臉孔好像還要顯得更為嬌小點,透著一股古靈精怪的稚氣,笑容明亮,牙齒雪白,白的讓人心醉……
牆壁上,掛著她一張玩水的照片,水珠四濺,短髮飛揚,笑容如花,四周的青山綠水,把她襯的特別的青春……
在這裡,入目所及的每一張照片上那個小小的妻子,都是那麼的神彩飛舞。
“我洗好了!你去洗!吹風機呢……我得把頭髮吹一下……”
寧敏給他找吹風機,他坐到床邊,插上後,吹風機嗡嗡嗡響起。
她怔怔看了一下,從小到大,除了家人,從未對任何其他男人開放過的閨房多了一個他,這個男人還大剌剌用著她的私有物品,這感覺顯得有點異樣。至於怎麼一個異樣。她一時嚼不出來。
她去洗。
佟庭烽吹完發頭,把吹風機放回到剛剛找出來的地方,鑽進被子時,把床頭櫃上的照片拿到了手上。
這是一張寧敏和晚晚的合照,一大一小,眉開眼笑,坐在一張秋千上,鞦韆高高蕩起,當頭有粉紅的桃瓣落下,身後有一輪紅紅的晚霞,真美。
佟庭烽眯著眼看,恍惚中,有一種錯覺——
那個角度所拍到的晚晚怎麼和佟麒那麼神似呢?
佟園有秋千,他陪孩子玩過,那天,孩子三週歲,他抱著坐在那裡蕩,孩子笑咧著嘴,拍手,仰望天空的大眼,透著歡喜的光澤。
等寧敏洗完澡出來後,他問:
“這張照片上,晚晚幾歲!”
“三歲!”
“怎麼是個男生頭?還是現在留辮子可愛!”
“嗯,那會兒工作有點忙,而我本身對於扎辮子什麼的沒什麼概念。反正,我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留男生頭的,習慣了這髮型。後來我受了刺激,母女倆這才一起留起了長頭髮。好看是好看,可是,也太難打理。我對於日常生活的那些事,料理起來,有點拙……”
她上了床,依偎男人身邊,瞅著照片,突然撥出了一口氣,好好的心情莫名有了幾絲煩意——
傍晚回到家時,她沒能見到晚晚。
母親說,昨天,霍啟航過來把她接了過去,說什麼他祖母想見孩子,一起過節。她本來是不想放的,可找不出不讓見的理由。何況霍啟航說了,會把孩子給送回來的。
“明天,我得去趟首相府,把晚晚接回來。”
寧敏把照片要了過來。之前,她和晚晚透過電話。晚晚想她,她也想晚
晚。
佟庭烽瞄了一眼:
“我陪你去!”
“好!對了……有件事想對你說……”
她的眼珠子忽然轉了一下,把照片放好,轉身抱他。
“什麼事?”
他覺得她神情挺鄭重的。
“呃,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回來的時候,你得陪我去一趟醫院。媽媽說,晚晚有點感冒……”
這是其次的,主要是,她想去檢查檢查自己的情況。
在還沒有得到醫院確切的診斷之前,她想她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以免空歡喜。
雖然十有八~九是準的,可話到嘴邊了,她就是不敢把這事公佈出來。
萬一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