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她心痛如絞——被他的小心翼翼的模樣刺痛了。
他該是一個驕傲的男人,愛她而愛的這麼的卑微,這麼的黯然神傷。
怪不得顧曉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這樣的深愛,卻被辜負。
她咬了咬唇瓣:
“好!”
他張開手臂,將她擁入懷,緊緊的收住,緊緊的不想放手。她將臉枕在他肩頭,雙手輕輕攏住,感受那熟悉又陌生的懷抱,這個懷抱,曾讓她露出少女的羞澀。現在,只剩苦澀。
而他以臉輕觸發頂,他知道,這是最後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親近她。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祝你幸福!”
最後一分鐘,最後一個擁抱,匆匆結束,他低低的說了一句,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虔誠的吻。
唇貼著那光潔的額頭良久,他都捨不得移開,可總得結束。
“你也是!”
她靜睇,啞著聲音。
他一笑,轉身。
幸福,與他,早已擦肩而過。
她走了。
他的心,死了。
他看到白晃晃的光,在面前跳躍,原來是眼淚,迷住了眼睛,花了。
郝軍守在門口,一臉擔憂,想了一句話:自古多情空與恨。
二
寧敏落淚,走在路燈下,只是淚很快被風乾,心也漸漸沉寂。
“都過去了!”
嘆息,消逝在風裡。
衡薇睇著地上影子,輕問:“後悔嗎?”
寧敏自問,後悔嗎?
那麼純淨的愛戀,那麼多年的思念,最後,成了記憶裡的一道傷。另有一個男人,成為了她的信仰。這個男人,真的比那個男人強嗎?
“信不信,如果不是你懷了佟庭烽的孩子,你和霍啟航,也許還有機會破鏡重圓。佟庭烽之所以能得到你,原因只有一個,他比霍,更善於利用機會。他在他事業順風順水的時候遇上你,知道一切以你為重。而這正是霍啟航一直給不起你的。”
衡薇吐出一團一團的白氣:
“都說不以事業為重的男人,算不得是一個好男人。男人,多以事業為重。霍啟航沒有做錯什麼。你也沒有。這一次哭了,以後就不要再落淚。寧,你有一個愛你的男人。”
夜空,有星星,一眨一眨,那是佟庭烽在對她笑麼?
寧敏看著,轉而微笑:對,她得到了一個那麼好的男人。過去的已經過去。
放下,開始。
人生,是嶄新的。
佇立在夜風裡,她突然打了一個電話,只嘟了一下,就被接通,電波里是他溫潤的聲音,能撫平她心頭那點憂傷的情緒,春風似的柔軟。
“還沒睡?”
“嗯!”
她望著月亮,多清亮,都可以照出他接電話時的模樣:
“有點想你!”
邊上,衡薇瞄了她一眼。
電波的另一頭,他靜靜一笑:
“我在看月亮。”
“我也是!”
“要不要我過來陪你?怎麼辦?才分開一會兒,我就覺得好像離你好幾年。”
比喻有點誇張。
她不好說現在她在外地,只說:
“距離產生美!”
“你這是有點膩煩我了!”
“才不!”
她彎嘴笑,心裡甜絲絲的:
“我們還沒談過戀愛!現在忽然有一種在談戀愛的感覺了。”
“我是不是該買束花,跑到你樓下,彈著吉他,唱首歌,獻上花……”
他開玩笑。
“堂堂佟少追女人,就用這麼俗的法子麼?”
她的心情被逗的一片明媚,喜洋洋的。
“我喜歡速戰速決!”
他壞壞的,低低的在笑。
她的臉,莫名的就發燙起來:
“佟大少,你很沒情趣!”
“以前沒研究過怎樣才算情趣?以後吧!等著,等我研究透了,一定也講究一回……”
“好啊,我拭目以待,看你怎麼講究?嗯,你怎麼到現在還沒睡!”
“在查一些資料!”
“公司的事,很忙麼?”
“還行!”
“早點睡。”
“我有點事想和你說。”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