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點,鑫灣旅棧,佟庭烽剛和佟六福打完一個長長的電話出來,估計有二十來分鐘,四處看了看,不見寧敏的行蹤,周圍靜悄悄的,便問陳祟。
陳祟說:
“太太去找小麒了!那邊的向日葵田裡。阿燦守著……”
他點頭,摸摸口袋,手機忘帶,他折回屋裡,正好聽到手機響了起來,繞到房間拿起看到是小麒的號碼,才按通,就收到了兒子驚亂的呼叫,他一驚,想要問話,電話那邊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沒了應答。
他忙打回去,關機。
怎麼會關機?
小麒的手機沒有其他功能,待機時間可以有六七天宮。
他皺了一下眉,急步走出門,步履很大,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在心頭擴散——
霍啟航於前晚上來了悉尼,這個一抵達悉尼,他已經知道。只是昨夜,他們就從他佈防的監控中失去了行蹤。
“怎麼了?”
陳祟拎著魚桶迎上來,見老闆臉色凝重的厲害,問。
“去找小麒。有點不對勁!手機關機了!”
陳祟立刻一凜。
兩個人急步往道路上去,一邊走,一邊叫。
這期間,陳祟打電話給阿燦,無人接聽,兩個人急的滿頭大汗,找了好一段路,都沒找到他們的行蹤。
正當兩個人要折回,那片葵花田傳來了一陣聲響,他們巡音追去,看到阿燦牽著佟麒在走回來。
佟麒的臉色是慘白慘白的,拼命的掙扎,不願被阿燦拉著,像是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似,有點驚魂未定,走著走著差點就絆倒,阿燦想扶,被拍開——嘖,阿燦這是做了什麼事得罪了這位小爺,至令這小傢伙發起了脾氣,瞧,眼底都有火星子噴出來了。
佟庭烽看著很不安,遠遠的,問。
“阿燦,太太呢?”
“爸爸,媽媽跟他們走了,頭也不回就走了……有兩個人中槍,流了好多血,媽媽哭的特別特別的傷心……媽媽讓我回來,不讓跟著……媽媽走了……我追了好一段路,她把我趕回來了……爸爸,媽媽這是什麼意思?”
佟麒一見到父親,加快了步子,奔進父親的懷裡,由父親抱起,嘴裡胡亂的叫,語氣裡有種委屈的情緒。
媽媽不肯跟他回家,媽媽撇下了他,這令他特別特別的傷心。
媽媽這是又想不要他了嗎?
這一刻,他心裡生出了一種被遺棄的孤獨感。
佟庭烽凝神皺眉,目光凌厲的逼視阿燦。
阿燦連忙答道:“是第一少他們。剛剛有人在附近進行遠端狙殺,芮中將肩部中彈,第一少腰部中彈,現在,他們已經護送第一少上車前往就近的醫院搶救……芮中將中彈位置比較偏,第一少流了很多血,不知道命能不能保住。太太上了他們的車,讓我把小麒帶回來……”
就像悶悶中了一拳,佟庭烽突然難受的厲害,才打個電話的功夫,怎麼就出了這麼大一件事?
“打你電話,怎麼沒接?”
陳祟聽著,也是好一番心驚肉跳,厲喝了一聲。
這麼嚴重的事,這小子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回報。
阿燦一摸口袋,聲音小了幾分:
“剛追小麒的時候,掉了!”
佟庭烽沉著臉,冷冷瞟了一眼,直瞟的阿燦滿頭是汗。今天,是他失職。
“往哪個方向去的!馬上追!”
“是!”
之後,他們急急忙忙追趕了上去,最近的一個醫療站拒收,這是站上的說法。因為傷情太過於嚴重。
“打電話查,附近的大醫院有沒有接收到槍傷人員!”
佟庭烽冷靜的下達命令。
一個小時後,他們查到了他們進了哪個醫院,同一時間,他接到寧敏的電話。是一個陌生來電。她的手機落在了葵花田裡。
“謹之,我是阿寧。”
她的聲音沙啞的厲害,顯然是哭過了——而且可以肯定,哭的還很厲害。
tang
她在為另外一個男人哭。
只要想到這個事實,任何一個作為丈夫的男人,都不會覺得愉快。
他也不例外。
那一刻,他心窩窩裡泛起一陣異樣的疼。
在出事的第一個小時之內,她完全忘了要向他報平安,告訴他她的動向。
這種遺忘,很讓人受傷。
可他按住了這種疼痛,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