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豁然回頭,吸了一口氣,才用一種平靜的語氣:
“郝助,你這手伸的是不是也太遠,管的也太寬了點!”
聲音顯冰冷之極狸。
郝軍目光灼灼躇:
“難道你還想維持這樣一場可笑的婚姻,來故意氣霍少嗎?”
原來,他以為,這個婚姻,只是故意在鬥氣。
哪裡是!
她嫁給佟庭烽,挺開心,至少和他待在一起的這幾天,是這幾個月以來,她過的最最舒心的日子——她整個人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
“郝助,我的婚姻,你沒有資格來作主!”
她壓下心頭的不快,一字一頓吐出一句,然後,三下二下,把離婚協議撕了一個粉碎。
郝軍見狀,差點急怒跳腳,好在,他的涵養還算不錯。可臉色免不得難看,嘴裡有依約有憤慨:
“事到如今,難道你還想生霍少的氣嗎?
“你別忘了,你都給霍少生了晚晚了。
“難道你想帶著晚晚嫁進佟家嗎?
“還有,你仔細盤算盤算,你認得佟庭烽才幾天,你認得霍少又有多久了?
“你非得用這幾天來抹煞你們這幾年的感情嗎?
“寧笙歌,我倒要問問了,你對霍少的感情就這麼淺嗎?
“明知道自己做了一個錯的決定,明知道霍少不想失去你,也不願意撥亂反正,將錯誤糾正,再續前緣,而由著它一錯再錯,錯到不能再錯。
“你這種做法,難道是理性的嗎?”
一句又一句話,犀利,都戳在寧敏的痛處。
“出去!”
她沉下了臉。兩個字,很重。
“話還沒有講完呢,我不會出去。
“寧笙歌,你要明確一件事,你現在的心態,是完全非理智的。
“現在的你,就像一個受傷溺水的孩子,在水裡苦苦掙扎,正好這時,湊巧有個陌生人拉了你一把,你就順裡成章的把那個陌生人當作了救命恩人。然後,你俗不可耐的玩了一出以身相許,以為他能讓你解脫一切,別忘了,你對他全無半分了解,你的心,裝的滿滿全是霍少。
“中午霍少中槍時,你沒辦法看清自己的神情,我看得清楚了
“因為一時的感激矇蔽視線,而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只會害了三個人。
“快刀斬亂麻,那才是你應該做的事。”
郝軍的話,絕對有份量。
她轉過了頭,心,一陣陣在緊縮,且亂的厲害。
“出去,你要是不走,我走!”
她又急又兇的低叱了一聲。
郝軍見她一臉的怒意,情緒激動了起來,只好離開。
病床邊,寧敏抹了一把臉,閉了閉眼,緊緊的捏著霍啟航的手,覺得累,身體累,心也累。郝軍的話,在衝擊著她的大腦。
她忽然想到,謹之說,他會過來!
到底,他是沒過來。
不過來是最好的,一個是現任丈夫,一個是前舊任舊愛,她夾在裡面,實在有點難。太難。
現在的她,情緒壞到了極點。
二
佟庭烽其實有來,一早就來,但被人攔在了外頭。郝軍報了警,要求澳方保護東艾第一少。澳方出動了警力,將特護病區封鎖,閒人免進。佟庭烽想進,進不來。
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十八年風水輪流轉吧!
可他一直守在住院部底樓的大廳沒走,直到天黑。
當時鍾指向二十點。
陳祟過來對佟庭烽說:
“boss,去吃點東西吧!”
中飯,他們做了滿滿一桌子菜,可最後,都沒有吃,直到這個時候,老闆都滴水未進,剛剛還取消了飛往巴城的航班。
“去給我帶盒盒飯吧!
tang”
他靜靜說,坐在那裡,玩著手機,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然後去酒店開個總統套房,安置一下小麒……”
“老闆,您守在這裡,也見不著太太!一起去歇一歇。這邊,我們守著!”
“我知道,再讓我待一會兒,然後,我會回酒店……”
他頭也不抬。
“是!”
陳祟點頭離開,正好和郝軍錯身而過。他停了下來,看。
郝軍靜靜的站定到佟庭烽跟前,面無表情,冷冷的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