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是明白的,那天她的留下,是形勢所迫。因為她是如此的善良。
“嗯!”她再次點頭,並不掩飾心頭的想法:
“你好的差不多了。接下去只要好好調養就行了。我留著無益。
“啟航,你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我用心記著。以後有機會的時候,我會還你。其他的,我沒辦法給你。關於晚晚的撫養權,我恐怕也沒辦法做到割捨。如果你願意放棄的話……我會很感激……”
他慘然一笑,覺得自己真是失敗到了極點——她不僅要離開,還想帶著他的女兒,去叫另一個男人做父親。
“我不會放棄!”
霍啟航有力的扔下五字。
寧敏的臉色一下慘淡到極點,呼吸跟著絞痛起來,她咬著牙,久久的吸氣,說:
“非要鬧到對薄公堂麼?有意義嗎?”
“沒意義。只會傷感情!”
霍啟航痛笑著說,走近一步,雙手扶住了她的肩,想做最後的挽留: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我可以不要一切,我們可以出國定居。你要這孩子,我不阻撓,生下來,我當親生孩子看……”
“不。你放不開的,我也是……這個孩子,將成為我們心裡永遠的刺。對不起,啟航,權利的世界,太過於複雜。我只想過一種相對來說簡單的生活。”
肩膀上,那雙手,捏得她很痛。
此刻,她身體上是痛的,心更是痛的——生生的想把曾經長在肉裡的他剔除,如何能不痛。
“簡單?跟了他,你覺得你就能簡單了嗎?不,不能,敏敏,你根本就不瞭解他,這個男人遠遠比你想像的要複雜。”
霍啟航沉沉的想要說服她。
佟家是大家族,再如何簡單,家世擺在那裡。
“至少,他能給我一種安穩的感覺。霍家,讓我害怕……“
她輕輕的撥開了那隻鉗制著她,讓她覺得無比束縛的手。
霍啟航看著這個觸手可及的女人,心,早已離了他十萬八千里,命運與他,真是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如果你執意要走,孩子必須留下!”
霍啟航咬牙轉頭。
現在似乎也只有母女之情能挽留住她想離去的步子了:
“你想看著晚晚長大,就只能留下做霍太太。”
他只能這樣逼她。
寧敏垂頭,惦量著自己在爭取撫養權上能有多少勝算,糾結的心理,纏繞著太多太多的痛和亂,
“好,那我們只能法庭見!”
最終,她還是轉過了身,筆挺著背脊樑,邁開步子往外走。
霍啟航轉過身,撫著發痛的心臟,看著她一步一步離去。
很想跨過去把她拉回來,可末了,他什麼也沒做,眼底的水光迷漫住了他的雙眼。他頹然的坐到陽光底下,似有滾燙滴落下來。
他的愛情,破碎了——強求,無用。
愛,貴在兩情相悅,而他和她,已走進了死衚衕。
二
離開首相府,寧敏開車直接回家,未進門,就聽得有鋼琴聲傳出來,母親在教晚晚彈琴,她是立志要把那孩子培養成淑女的。
寧敏走進去聽了一會兒。
晚晚問:“媽媽,我彈著好不好聽?”
她笑,親了親女兒,說:“好聽,來,讓媽媽彈一曲!”
她坐了上去。
琴鍵在指間流動,輕快的琴音流利成曲。
母親和晚晚在邊上聽著,打著節拍。
她神思有點恍惚,腦前浮現了在佟園,佟庭烽在彈《獻給愛麗絲》時的光景,那傢伙,多才多
藝,彈的很好聽。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辦好了!”
一曲罷了,兩母女移駕客廳說話,小晚晚繼續彈琴。
“霍啟航怎麼說?”
凌珠觀察著女兒的氣色,結果應該不太好吧!
“他要晚晚!”
寧敏瞅了一眼笑眯眯彈得歡的晚晚。這孩子是她的心頭肉,她怎麼捨得放棄!
凌珠一聽,臉色發白。霍家要孩子的撫養權,他們尋常人家怕是爭取得不到了!
“媽,我得離開兩天。先去巴城一趟。”
寧敏轉了話題。
“要不讓你爸陪你去?”
她微一笑,拍拍母親的手,說:
“不用。我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