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有沒有懷上也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往後拖。
“寧笙歌,你選了霍家,現在你就得脫下佟家媳婦這個名份,省得以後流言四起;你要是選了佟家,啟航這邊也不需要你來照顧。你留著只會讓他觸景傷情。該幹嘛幹嘛去。今天,我們就乾淨利落的把事情料理明白了,不要再拖泥帶水,無論是對霍家或是對佟家都不好……”
霍夫人不肯罷休,執意要讓寧敏作個選擇。
霍長安也覺得現在這樣子作抉擇有欠公正,但算來也只有這樣逼迫,才更容易讓這丫頭看清自己的心吧……他沒有阻止……
佟漾急,張了張嘴,又想駁,卻被佟庭烽阻止——他不想給她任何壓力……
一雙雙眼睛,再次聚集到寧敏的身上。
寧敏雙手抱著臂膀,輕輕摩挲著,突然之間覺得冷,霍啟航帶血的唇在眼底晃著,曾經的點點滴滴,也在腦海閃爍著,竺國的一場場血腥殺戮的畫面也有一幅幅的掠過。
那些甘與苦,歡和恨,折磨著她的心。
沉默罷,她又看向了佟庭烽,淡淡靜靜,在感覺到她的注目時,眸光閃亮了一下,唇線彎出了一道讓人心靜的彎弧,或是時日近,那些愉快的相處,似就在眼前,揮之不去。
下一刻,她踩著有點虛軟的步子,來到了霍啟航面前,輕輕的道:
“啟航,我送你回病房……”
霍啟航那灰朦朦的眸子,就像被什麼燃燒了起來,一下子顯得清亮無比,伸手牢牢抓住了她的心。
“這便是你的決定嗎?”
那邊,佟庭烽勾了勾嘴角,微微一笑,顯得清冷,聲音也冷——就像北極寒風,冷的能讓人瞬間凍住。
寧敏垂頭,咬唇不語。
“我懂了!”
他巡視她眉目之間流露出來的意思,平靜點頭,沒顯露半分憤怒:
“尊重你的選擇,是我最後唯一能給你的東西了。離婚協議,我會讓人準備好,簽好字,讓律師遞交給你!”
那獨留給她的溫柔,被收了起來,她看到了他臉上的冷淡和失望,深深一睇之後,轉身去開啟了休息室的門。
一會兒後,他牽著佟麒出來,低聲叮囑母親扶上老爺子,另外讓陳祟打電話給機場,申請航線,馬上飛回巴城,說,明天是除夕,他們得趕著回去過年。
這過程,沒幾分鐘,他乾淨利索的發完指令,頭也不回離開,也不管佟麒在那邊叫嚷:
“爸爸,帶上媽媽,帶上媽媽呀……”
寧敏瞅著,看著父子倆消失在視線裡,談話的聲音也漸漸遠去;看著佟六福滿臉的遺憾在沉默不語的兒媳的攙扶下,和她爺爺、爸爸媽媽告別,走出會客廳門;看著佟漾風風火火的走近,忿忿地瞟了一眼,氣憤填膺的扔下一句:
“既然你難忘舊情,當初又何必簽字結婚?寧笙歌,你是個軍人,軍人應該有軍人的原則性。這樣搖擺不定,你怎麼當的獵風隊的頭……哼,今天,我總算是看清你了……但願以後,我們永不再見……”
高跟鞋踢踏踢踏遠去。
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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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寧敏覺得難受,心好像也一下子被帶走了似的,麻木的站著,手被霍啟航牢牢牽著。
那份緊窒感,就像一道枷鎖,把她鎖了起來,而她無力爭脫。
後來,母親凌珠對極度沉默的她說:
“既然下定決心選擇霍家,那就什麼也沒別想了……”
她不說話,趁著霍啟航去檢查,躲到洗手間,想打電話,可他關機,怎麼打也打不通。後來她想了想,可能他們是上了飛機。
那就等明天再打!
可她沒能等到明天。
就這天傍晚時分,寧敏收到了一份佟家代理律師的離婚協議書,上面,赫然簽著佟庭烽的名字,一筆一劃漂亮有力。
那一刻,她竟能從這字型上看到當時他簽字時的憤怒。
而這憤怒,令她心臟痙~攣……
她一臉麻木的把協議書看了一個分明,眼裡有水氣浮現,唇,彎起了一個譏諷自嘲的弧度。
這個男人還真是大方,短短數天的婚姻,竟捨得分給她這麼一份豐厚無比的離婚贍養費。
而這個鉅額的數字,足能讓她成為一個小富婆。
母親也看到了,驚詫。
那位律師端著很職業化的微笑,解釋說:
“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