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亮,生理時鐘準時鬧響,意識漸漸在清醒,第一感覺,渾身上下散了架似的不舒服,有種疲憊感充斥在經經脈脈當中,頭疼啊,骨頭酸啊,肌肉無力啊,一動,就像是要爆裂開似的。
寧敏蹙了蹙眉,睜眸,看到的是一團火紅的被褥,南窗,黑藍色的窗簾,迤邐低垂,交接處,隱約有光透進來,天,估計已經不早,她該起床了摹。
等一下,這裡是紫荊園吧才!
她又細細辨了一下房間內的陳設:
對,沒錯!
那她怎麼回的這地兒?
她擰了擰眉,想,對,她喝酒了,和喬琛兩個,貌似還說了很多話,因為那新聞影片,然後呢……
她伸手,捏了捏眉心,腦子很遲鈍,一時什麼也記不起!
哦,見鬼的,她到底喝了多少酒,頭會疼成這個樣子……
貌似喬琛好像有勸過……
唔……她就是想喝,傷心啊,難受啊,不痛快啊,總歸是,一百個不順心……就想吃點酒,麻醉一下自己……
這種做法,有點遜……
她怎麼會被人刺激成那樣了?
不可否認,霍啟航這個人,存在感太強,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在深愛過那個人之後,再想把他從自己的生命裡剔除,那得花上漫長的時間,而這個過程,必然是痛苦的。
為此,她輕輕嘆了一聲,在心裡,一次次的提醒自己:別再想,要將他鎖進角落,淡忘。
她又動了一下,然後,莫名地,就瞪大了眼,終於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她的視線,落到了自己的手臂看,死死的盯著,線條依舊美好,肌膚依舊白淨,玉似的,但,光溜溜的;再往自己的肩膀看,上面怎麼會有星星點點的青紫,也是光溜溜的……她的心,一沉,急忙往身上摸,除了一個鬆鬆垮垮的抹胸,還是光溜溜的……奇怪,她的睡裙呢?
等等,她另外好像還摸到了一個光溜溜的別的物件……
她轉過了身,在面對上那張沉睡的臉孔時,有什麼在腦海轟的爆裂開來,曾經真實發生過的那些激情四射的畫面,毫無預兆的填補上了醉酒之後的那一段空白:
她被這個男人帶回了家,吃了他一瓶珍藏版紅酒,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似醒似醒中,和這傢伙說了好多話,再後來,她打算離開這個危險份子,被他拉回,她又稀裡糊塗又和他說了很多話,又哭又笑,又對他質疑,他說了什麼令她感動了,一個衝動,她吻了下去……情況開始有點失控……
對,她確定,是她先動手的,並且這一刻,她已然能清楚的回憶起那個吻的滋味……曾令當時熱血沸騰的她,難以自拔,想要得到更多。
最後,她失陷了……
身體上嵌合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某種愉悅,在起起浮浮的***中,她用盡熱情,瘋了似的纏著他,像是要和他同歸與盡一般的竭盡全力……
所以,此刻,她能感受到某種後遺症,來自身體上的隱約不適感,提醒她,那一場歡情,曾真實上演,而導演還是她……
至於,那個男人呢,順藤摸瓜,就把她給……
臉孔,一寸一寸發紅,發燙;腦袋,一寸一寸發暈,發麻;心上,一點一點生亂,生慌……看著身邊的男人,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把人給吵醒,現在的她,太沒臉見人。
她居然把人撲倒,吃了——
哎媽呀,吃酒,果然能誤事,吃的時候,倒是痛快了,等酒醒呢,她真恨不能找個地方把自己給埋了……
她懊喪啊……
怎麼辦?
頭越發生疼。
悄悄掀開被子,坐起,想下床,趁這個男人還沒醒,躲一躲,想一想,這件事,應該作一個怎麼樣的處置?
嗯,她必須冷靜一下。
“一聲不吭,這是想開溜嗎?”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一隻精健的長臂圈了過來,牢牢圈住了她妙曼的細腰,溫燙的肌膚貼著她的小腹,將她勾了回去,她呀了一聲,滾進了一個厚實的光溜溜的胸膛,對上了一對含笑的
tang黑眸。
寧敏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種零距離的接觸,令人心慌慌。
她骨碌碌轉著有點尷尬的眼珠子,越看越覺得這一笑,有點那偷完腥吃飽了肚子的貓,懶洋洋的,甜津津的,心滿意足的,得意洋洋的,正舔著貓爪子,優哉遊哉的告知她:“這頓肉,吃的真是飽……好吃啊,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