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詫異,多年不見,她怎麼變的這麼多——
從醫學角度來說,受了刺激的人,發生性格變異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現在,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不是。
她居然不是!
這令他無比震驚。
可如果她不是,那她是誰?
這世上,怎麼會有兩個完全一模一樣的人?
就如同多年前,當他第一次瞧見韓婧小時候的照片時,心,也曾深深被震撼過。
那時,他以為眼花,也曾細細盤問唐人市梆架案發生時她身在何處。結果,時間對不上來。
韓婧自然不可能是當初他和謹之遇上的小羽毛。
而他對於韓婧的關注,卻是因為這樣一層發現而一步一步加深起來的,繼而被她的溫馴乖巧所迷住,不可救藥的愛上,再不能自拔。
為什麼多年之後,這世上又會冒出這麼一個人?
會不會,她就是小羽毛?
這聯想,有點不切實際,但,他竟奢望這種聯想可以成真。
這個晚上,關於她是誰這件事,後來,她隻字未提。
她只是一個勁兒的喝,一會兒和他胡謅天下事:
“哎,國會又要大選了,你猜,這一次誰會勝出?
“咱們的第一少,你說他有沒有可能當選……
“你覺不覺得首相的死有點奇怪?
“之前,只是因為骨折進了醫院,後來乾脆死在裡頭了……連候選人都沒有立……邪門啊!
“我敢打賭,這裡頭肯定有問題……
“要不要來賭一賭?
“我拿佟庭烽的副卡來賭……偷偷告訴你,裡面是天文數字……”
她還真的把那副卡給拍了出來。
一會兒又罵人:
“哎,你們男人啊,是不是都是這種德性,都愛腳踏兩隻船?
“霍啟航他為了他的權利,一邊和別人談戀愛,一邊和明家訂婚。
“佟庭烽呢,家裡老婆擺著當花瓶作裝飾,另外在外頭風流快活。
“還有崔贊,嘴巴上說喜歡韓婧,結果卻準備和江家小姐訂婚。
“你呢,和佟蕾有了婚約,卻還他媽放不下別人——
“都他媽一個個不是東西……
“最不是東西就是佟耀樺,自己老婆大著肚子,情人的肚子給老婆的更大……真他媽活見鬼……”
她醉了!
醉的一踏糊塗,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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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哭,她抓起酒罐子,往地上澆,像是在祭奠著什麼,嘴裡叫嚷道:“來來來,祭一祭我的好兄弟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白死……一定……”
一會兒笑,她皺著眉頭託著腮,罵著:“你是不知道,佟庭烽很無恥……我怎麼就這麼倒黴,遇上他了……”
一會兒她又露出迷茫之色,不知所措的倒在座位上喃喃低訴:“你說我該怎麼辦?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見,我的黴運,得走到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午夜,結賬,他揹著她出了麵館,夜風裡,他聽得她的咕噥著罵:
“佟庭烽,你滾開,不許揹我,不許碰我……知道我不是韓婧,你還敢來招惹我……你信不信,我會一拳打爆你的頭……”
他的眉頭擰的更深更緊——佟庭烽居然知道這事?
車子停要醫院的地下室內,他打算把這個冒牌的韓婧帶回家,明天等她酒醒了好好研究一番。
可惜沒能如願。
未到醫院門口,寂寂的長道之上,一道修長的人影就迎了上來,他定睛一看:是佟庭烽。
他不由得站定,眸有寒光。
“把婧婧交給我!”
佟庭烽擋了去路。
“不交!”
喬琛斷然拒絕,想從他身側繞過,佟庭烽哪能如他所願,再次攔住,皺著眉提醒:
“喬琛,她是我太太!”
“韓婧是你太太,但她,不是!”
月光有點蒼白,映在兩個人身上,冰冷若寒霜。
“佟庭烽,現在我要把她帶回家。你要是想把她帶回去,行,把真正的韓婧給我交出來……”
喬琛聲音冰冷的扔出一句。
佟庭烽微微驚了一下,臉上有複雜之色浮掠而過。
“你是不是很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