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無情。”
這不是解釋,只是表明一種態度。
生活的態度。
做人的態度。
何菊華聽完,感慨良深,忽然明白,這是一個充滿驕傲的女人。
這一刻,她好像懂了幾分——那天,這孩子選擇留下,是為了還恩。救命之恩。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她是個心靈良善的女人,但這不代表她好欺——從小養成的能力,讓她不允許任何人來傷害她。
誰敢挑釁,誰就得承受代價。
在這一點,她發現這個兒媳婦,和她的兒子,驚人的相似著。
他們都屬於有能力的人,但他們都不會輕易運用自己手上的能力去欺人。
除非,有朝一日,他們犯上門。
那麼,他們會第一時間關門,放狗,狠狠的教訓。
伊子湄在邊上聽著,有點心驚肉跳,因為這話,夠悍,夠猛——她做夢也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是軍人。此刻,對於這個女人的來歷,她充滿了好奇。
伊子嵐則是一呆,沒想到佟伯母,沒有呵斥這個女人,還給她辯說的機會,心裡微微生慌。
“何姨……”
安娜迎上去,神情有點緊張,想說明什麼。
原本嘛,子嵐是因為她而氣憤交加做出這一些事來的。
她很怕何姨秉公的追查下去,事到最後,理虧的反成了她和子嵐——她擔心事情鬧到後來一發不可收拾。
可何菊華沒有理會安娜,也沒有再追問寧敏,而四下環望了一圈,目光落定在當頭的一個攝像頭,對身邊的助理說:
“去,把這邊的監控給我拉出來!”
沒什麼也沒有說,但在無形中,這樣一種行為,已經算是對寧敏的維護——
寧敏的唇了微微彎了一下。
這既是一種愛烏及烏的本能,也是對是非黑白的理智評判。
很好,不愧是佟庭烽的母親。
這一刻,她看到伊子嵐臉色變了一下,安娜也一下面色慘淡。
沒一會兒功夫,助理拿了一個平板過來,裡面剛剛儲存進了一段這裡的影片,遞了過來,何菊華接過去看。
……
在偌大的宴會廳的另一頭,佟庭烽本在和辰況他們說話,有人跑來跟他說:
“佟少,你太太好像和安小姐伊小姐起衝突了,現正鬧的不可開交……您過去看看吧……”
他皺了一下眉,回頭和辰況他們說:
“我過去看看!”
“大概是安娜和伊子嵐跑去找你太太麻煩了。這二人,我留意過,看寧敏的目光很不善……”那郢說。
“寧敏吃不了虧……”汪以涵說,看到好朋友已匆匆站了起來。
在座的三個男人緊緊跟了上去。
拍賣還在繼續,但宴會的一角,四個男人遠遠就瞧見有一大幫子圍觀著,看到他們過來,紛紛讓開道。
四周的媒體在不住的拍照,記者們看到佟庭烽到場,一個接一個又詢問了起來:
“佟先生,伊小姐說您的太太已死於空難,對此,您能談談真相嗎?”
“佟先生,您的女伴並非是您的太太,對此,您能向媒體做一個全面的解釋嗎?”
“佟先生,寧小姐自稱是軍人出身,這是真的嗎?”
“佟先生……”
佟庭烽沒有喝止他們發問,但也沒作任何回答,對依偎在母親身邊的安娜,他視而不見,徑直越過,目光落在站在落地窗前的寧敏身上,大半個身子全都落在陰影裡,渾身上下迸發著一種冷然,雙手牢牢的護著佟麒。
“發生什麼事了?”
他淡淡問。
“子嵐被弄傷了!”
伊子湄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哦,是嗎?誰弄的?”
伊子湄指了指對面的人。
寧敏噓了一口氣,一笑,清清冷冷——人云亦云,這人,比不得佟夫人。
一問一答之間,佟庭烽已經站定在了寧敏面前,目光深深,一眼就看到髮鬢之上,有液體在慢慢往下淌,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嘴角的柔軟線條頓時收了起來——今天她一整天沒有沾酒,來了宴會之後,也只是喝白開水。
什麼也沒問,手指輕輕撫上她的額頭,抹了一下,一嗅,又碰了碰發頂,溼漉漉的,他心下已明白了一個大概,眼色沉下,等注意到妻子那隱於昏暗中的另一處臉孔那幾道橫起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