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異樣的肅殺之氣,在房音內凝重起來——
佟庭烽寒起的臉,絕對能讓人生出那麼一份心驚膽寒,如同整個人浸泡在冬日刺骨的冰水裡一般。
寧敏看著,這個男人對著她淡著臉不理不睬時,她就覺得很不是滋味,要是這個男人徹底的拉下臉,寒下眼,與她而言,肯定也會心慌意亂——因為在意,難免受傷。
對於安娜來說,想必更甚奮。
因為這個丫頭,已完全為這個男人瘋狂,那種迷戀,幾近快達到走火入魔的地部。
“除夕夜,影音室內發生過什麼,你心裡最清楚不過。安娜,你是我打小看得長大的,跟妹妹一樣。之前,媽也有跟你說明白了,希望你別再執迷不悟,誤了自己,顯然,你並沒聽進去。”
佟庭烽站了起來,把手上的冰袋遞給寧敏,嘴裡發出了一記譏諷的冷笑——他的眼底,流露的是濃濃的失望,以及心灰意冷。
安娜心頭一顫,這樣的冷色,她從不曾遭遇過,前所未有的慌恐在她心裡狂虐而起,就像不堅不摧的颶風,能把一切摧毀。
忽然,她急步走了上來,一把牢牢抱住了他,就像八爪魚一樣:
“我不相信,你對我全無半分感情。庭烽,你到底哪裡不滿意我,告訴我,我都可以改……不管怎麼樣,你不能不要我們母子……啊……”
一聲慘叫,毫無預兆的響起,直令寧敏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可她並沒有覺得男人做錯了——這個男人把安娜甩了出來。
是,佟庭烽有著良好的家教,他可以在人前表現出一派紳士風度,但是,面對,他不在意的女人,他從來不會憐香惜玉。
面對突然其來的突襲,佟庭烽覺得厭惡,他狠狠掐著女人箍緊的手臂,將女人扯開一推,甩去了沙發上。
安娜被衝擊力一撞,兩眼昏花,隨即,她潛意識的保護肚子,聲淚俱下的叫了一句:
“佟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的無情無義……我們的孩子,有流產的跡向,你這樣推我,你會殺死你的親生骨肉的……”
一記冰冷徹骨的笑,漠然的再次自佟庭烽嘴裡迸出來:
“編,你就繼續編!”
“這是我想編就能編得了的嗎?”
兩行急淚滾滾而下,安娜捂著肚子,歇斯底里的叫著,揮淚如雨。
若是外人瞧見了,肯定會認是這個男人寡情薄義,做了有愧良心的事——沒辦法,人家長著一張清純無辜的臉孔,表相總能迷惑人眼。
“安娜,你非得事情做絕了,才肯死心是嗎?
“很好,本來,我對你還心存一點憐憫,現在,唯一的一點憐憫也被你自作孽的給作賤沒了。
“你給我聽明白了:從今天開始,你給我搬出2號園,至此往後,你的生死榮辱,你的安氏,我不會再插手,也不會再多管一件事。這五年來,我注入安氏的資金,未來半個月,我會透過法律手段一一追回。”
聲音是冷酷無情的。
如果說,之前,佟庭烽對於安娜還心存幾分幻想,盼她可以放下一切,重新生活,那麼現在,他已對她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是她親手扼殺了他們曾經的情份。是她的行動,撕毀了他們之間最後一點可以和睦相處的臉面。
安娜瞪大了眼,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的身體在發抖,唇在發顫,牙齒在打架:
“佟庭烽,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安氏有那麼多的工人要養家餬口,你怎麼可以打擊安氏……”
抽出資金,那等於就是要逼安氏就此破產,那是她爸一生的心血啊……
絕望的哭泣聲自嘴裡情難自禁的溢位,她站起,指了指肚子,尖叫了起來:
“還有,這是你的孩子,你的骨肉。六年前,你可以為了孩子,毫不猶豫的娶韓婧,為什麼,六年後,你要做的這麼絕情絕義……”
“閉嘴,除夕夜,根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你還想扯謊扯到什麼時候……是不是非得逼我把那天晚上的影片拿出來,你才死心?”
佟庭烽厲聲喝了一句,冷笑聲似從地獄傳上來的一般,讓人聽著,感覺就像是有一把冰刀在挑心頭上的肉,心寒又心痛,卻又無法掙脫,作為刀尖上的那個人,只能苦苦的承受那種折磨:
“我沒碰你一下,你就懷上了?
“安娜,你當你是聖母瑪麗亞麼?
“別以為我沒有道破,你就覺得我這是預設吃了啞巴虧,我只是在等你下一步……看你到底想玩什麼。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