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心裡裝的還是滿滿的你……”
說這話時,她的眼睛是腥紅腥紅的,流露著太多的痛苦和絕望,眼淚在止不住的流下來,融化了臉上的血漬,滴下來時已然成為了血淚,更有害怕的情緒在她眼底翻滾。
一隻雪白的素手,伸了過來。
佟蕾將那枚她曾經很喜歡的婚戒,再次接到了手上。
她記得,這戒指,已被她扔了,怎麼還在他手上?
看著戒指,她的心緒一團亂。:
“那天,我的一個好姐妹質問過他:‘那個女人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到今時今日,一切都已成了定局,您怎麼還這麼心心念唸的想著把她弄回來繼續做您的太太?您就不在乎她被別人上過嗎?’你猜他怎麼說的?”
她摒著呼吸問。
佟蕾沒有接話。
於是,她就自顧自,將那句回答一字不漏的複述了出來:
“他說他不在乎。他說:‘只要她可以重新回到我身邊,就算她曾和別人上過床。那又怎麼樣?我這輩子睡過的女人多的過去。不在乎的女人,再多,我都記不住那個人的臉。她的嫁,也只是一時形勢所逼。她遲早會看清自己的心!’”
這樣的情深,祖英男想,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一定早已感動的痛哭流泣,可惜……她非她!
她與那個男人而言什麼也不是。
他至始至終在乎的是眼前這個女人。
“佟蕾,顧惟也許是花心過,也許是很愛他的初戀過,可自從和你結婚,他的心裡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別人。一年前的事,他先顧著龔小芃,不是因為他如何如何還愛著龔小芃,只是陰差陽錯的意外。
“孩子流掉這件事,你以為他願意這樣嗎?我告訴你,他的心裡同樣不好受。
“後來,你要離婚,龔家拿你逼他,他是沒有辦法才簽下了那個字。
“一直一直,他就沒想過要放棄你。倒是你,說放棄,就放棄的乾乾淨淨,轉個身,你就投進了別人的懷抱。
“佟蕾,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愛過顧惟嗎?
“要是你真的愛過,你怎麼就不肯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人非聖賢,誰能無過?”
一句復一句話,無比響亮的在耳邊爆響開來,將她的雙耳震的嗡嗡作響。
顧惟愛她?
是嗎?
是嗎?
是嗎?
她的手一顫,在看到自己手指上另一枚素戒時,急急就將這枚鑽戒給擲於地上。
沾血的戒指,在地上滾了一圈,搖晃了好一會兒,最後靜止,被光線一照,散發出一種被遺棄的孤獨的光。
愛她又怎樣?
他們離了!
早離了!
可是,眼窩裡卻有豆大的淚珠滴了下來,手心的血,就像是熔漿,似能將她的心給熔化了一般,她慌亂的從包包裡抓出紙巾,狠狠的擦掉。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那又如何?”
她叫了起來,異常的激動:
“錯了就是錯了……什麼都回不去了……對,回不去了……你說什麼都沒有用的……”
她一步一步往後退,忽轉身,往外奔了出去。
祖英男更快的攔住她:
“我只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
“什麼心不心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我是辰太太!”
她漲紅著臉大叫。
“你曾經還是顧太太呢!”
祖英男的聲音更響。
“你都已經說了,那是曾經!我現在是別人的妻子,你跟我說這些,到底想要我怎樣?”
她很努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吼回去。
“很簡單,要是顧惟大難不死,你就該給他一個機會。我不想看到他這麼苦。我希望他恢復到以前那樣。我要你和辰況離婚!走回屬於你們的路……”
瘋了!
瘋了!
這女人,肯定瘋了……
人們都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她卻要拆了她的婚姻……
突然,她明白了,頓悟了:
“祖英男,你愛的那個男人,是顧惟!”
所以,她才那樣的奮不顧身,捨生忘死。
話音落下,祖英男臉上所有表情,就像時間停止了一樣,被定住了,好一會兒,她才扯皮笑了一個,那是一朵很蒼涼很自嘲的笑。
她承認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