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夢……”
他的聲音,很柔。
“我夢到……我夢到……”
她想說夢境,大腦卻一下子變空白了。
她使勁兒的想,竟想不出半點畫面來。
“我……我……我記不起了……我只記得很痛,好像有人打我,想殺我……對,有人想殺我,好像還戴眼罩……是……是狐狸形的……奇怪,早上時候,我也做噩夢了,然後醒來之後,我也是什麼也記不起來……只記得那眼罩了……”
待平靜下來之後,她坐好,靠在他懷裡,語氣無比疑惑,外加鬱結。
辰況的心,因為這句話,而狠狠驚了一下。
戴眼罩?
還是狐狸形?
難道她記起什麼來了麼?
可他沒有表露出那種情緒,很好的將它掩藏了起來。
“既然是噩夢,不記得最好,省得把你嚇到……”
他不希望她再去深入的回憶,撫她額頭,轉開了話題:
“不燙了,有沒有胃口,一起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好像是有點餓了!”
她定定神,答了一句。
“那就乖乖洗漱一下……要我抱你過去嗎?”
他捏著她的耳垂,捧著她臉問。
現在她的臉,真是白的厲害。
“不用,我只是發高燒,又不是腳殘了……”
那語氣真像是把她當作小娃娃在尋待,讓她一下覺得自己回到孩提時代似的。
她站起來,搖搖晃晃,頭還是有點輕重,一下又栽坐到了他大腿上……
他二話沒說,直接抱起,送進了浴室,還給擠了牙膏,接了漱口水——今天她還沒起過床呢……
佟蕾怔怔看著:長大之後,還從沒被人這麼照顧過呢……
“幹什麼這麼看我?”
“不懂!”
她嘀咕了一句。
“不懂什麼?”
“不懂你這麼會照顧人,這麼有父親的味道,怎麼就和你兒子關係那麼差?”
什麼?
他一呆:
“父親的味道?”
鬱悶!
太鬱悶了!
他的照顧,怎麼就沾了父親的味道。
“對啊!以前覺得你冷酷無情的樣子,讓人難以親近,現在覺得,你溫和起來也是很溫和的……呀……”
他突然將她抱起坐到了輿洗臺上,她為了防止跌下來,只好圈住了他脖子,她的手,則正好勾住了她的腰。
“你……你……你幹什麼?”
她結巴。
“我是你男人!”
他傾過身,親她的唇,一下又一下,說:
“這是做丈夫的在照顧妻子好不好……被你這麼一說,我怎麼一下子覺得自己老了二十歲似的……”
以前,對於年紀,他好像沒這麼在意,現在,他敏感的不得了……
“是是是……你是丈夫,我無比的清楚,求你,別來欺負我這個病人了……”
她一怔,繼而笑著躲。
他則窮追不捨。
那吻,無處不在。
如此吻著她,他的心,會變得特別的踏實,特別的歡喜,白天那種惶惶感,消失不見了……
前後兩面大鏡子裡,佟蕾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嬌小的身子被他吞沒在懷裡,具有侵略性的吻,向她訴說著他的身份,她的身體感官也正無比深刻的認知著這樣一種意識上的佔領。
不討厭的吻,被一遍一遍的索取,人生角色的定位,就是這樣一日復一日的被加深,再加深。
是的是的是的,她記分明瞭,這是她男人!
三
高燒起起伏伏三天才退下。
佟蕾因為身體緣故,休息了三天,三天後去了學校,在校門口遇上了張鵠,在幾個同學的簇擁下,慢慢走著,她停下了單車,摸了摸額頭,友好的笑了一個。
張鵠目光深深的,閃著她讀不懂的光。
他身邊的同學笑著起鬨:“鵠子,你女朋友來了!人家生病好幾天,你不上去問一聲好麼?”
她有點尷尬。
“她不是我女朋友!”
張鵠淡淡說,從她面前走過,其他同學,面面相覷,有人議論:
“之前好好的,這是怎麼了呀?”
一行人遠去。
佟蕾輕嘆,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