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睡到自然醒,佟蕾坐起,看到身邊似有睡過的痕跡,只是人呢,已不在。
她看了看時間,九點多,他應該是上班去了秈。
換了衣裳走出來時,看到樓下多了一個人,正是言姐,她笑容可掬的衝她打招呼姣:
“早,小蕾……”
“早,言姐……”
這個言姐,年紀在四十歲左右,文化不是很高,自打十六年前在辰家做事,就一直沒有離開。嫁過人,生有一個兒子,現在在讀高中,男人去年生病死了。做著一手好菜,很懂照看辰家老小的飲食。
“洗漱完沒?你的早餐已經準備好。還有藥也已熬好,等吃了早餐,就可以服用了。阿況一早去國務樓,臨走交代,晚餐他可能不能回來吃了。說你要是覺得悶,可以回孃家去逛逛。”
言姐是一個很健談的人,這七天,她倆的關係搞的挺好。
佟蕾因為他那句“晚上不會回來吃了”,心裡喀噔了一下,很不舒服。
完蛋呢,看樣子,真生氣了。
她鼓了鼓小嘴,一把圍住言姐的脖子,轉著眼珠子問:
“言姐,他……走的時候,表情……是怎麼樣的?”
“表情?”
言姐想了想:
“能怎麼樣?一年到頭,一成不變,就是那表情……冰塊似的……”
言姐對於辰況也算是頗多瞭解的,曉得他的脾性——這位啊,除了曾經對他的初戀情人很溫存,會露出笑容之外,面對其他人時,他的臉孔,永遠不會有第二種表情。
他的第一任太太,完全被他摒棄在外,至於這第二任,言姐覺得他的態度明顯是不一樣的。
至少,他樂意和第二任同房,還知道交待自己的行蹤。
“小蕾,你和阿況吵架了嗎?”
言姐看到佟蕾眼裡有一種心虛的神情,不由得好奇的問。
“沒!”
佟蕾摸摸自己的頭。
要真吵架了才好!
現在這算什麼?
冷戰嗎?
不對,他們都沒有熱戰過,根本不能用冷戰來形容當前這個情況。
她吃著粥,心裡很不爽啊!
二
辰況有給佟蕾安排了車,以及司機。
司機阿勇說:“副首相交待,您要是想出去,可以叫我!”
午後,在佟蕾背了一個揹包,穿著一身學生裝,出現在園徑時,一輛車緩緩的駛到了她面前。
佟蕾站定想了想,還是上了車,搭公車去皇家公寓,一個小時也到不了。
自打出了車禍後,她很少再開車。
害怕了。
結婚前,但凡出門,家裡都有司機送,要是路程不遠,她就騎單車。
結婚後,在辰家也是有司機隨行的。
等上了車,她不得不感嘆那個男人的細心,車子裡還準備了零食以及漫畫。
阿勇說:“這些都是我按著副首相羅列的單子去採辦的。”
其實他心裡是這樣想的:“副首相這是把這位小夫人當女兒在寵啊……”
佟蕾瞅著,心情百味雜成……
四十分鐘後,她回到了皇家公寓,奔進園門,家裡的警衛就向她問好,跑進屋子時,正好看到母親準備出門,見她回來,很驚喜,連忙迎上來,問:
“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兒晚上!”
她和母親抱了抱,聞著母親身上熟悉的香,那顆亂糟糟的心,總算是得了一些安撫:
“媽媽,您這是要去哪裡?”
“想去看看謹之……要不一起過去吧……”
佟蕾想著自己已經有十天沒和哥哥說話了,點點頭,母女二人上了車,一路說
著話往醫院而去。
佟庭烽自從昏迷,就一直留在瓊城醫院的重症病房接受治療,陳祟帶著一行特警隊員,二十四小時嚴密守護。
何菊華告訴佟蕾:“你哥的病情正往好的方向發展……”
這實在是一個好訊息。
病房內,那個從小被她當作山一樣依靠的男子,安安靜靜的躺著,面色是蒼白的,形體是消瘦的,身上插滿了監視生命體徵的醫用器械。
她坐在床邊,看著哥哥,細細的將婚後這些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她的眼睛發紅了,真想哭啊——好好的哥哥,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