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他往外走了出去。
等佟蕾出來,這間vip室內,辰況不知道去了哪,張韻也沒了人影,她瞅了一眼鏡子裡那個清新動人的美麗少女,臉色蒼白,唇色淡淡,哪有為人新娘該有的歡喜。眉間,只有隱隱的輕愁凝在上面。
觸景可傷情。
有些記憶,會因為某些相似的畫面而浮現在腦海——然後揮之不去。
去年試婚紗的畫面,宛似就在眼前,那時是何等的甜蜜幸福……
那個男人曾捧著自己的腰親她的耳垂,她的頸子,她的唇角,嘻笑的訴著情話,說:
“我的新娘子,真美,來來來,讓新郎倌吃一口……”
她呢,嘻笑著躲,在男人面前顯得那麼的嬌美,羞澀,眉上眼底,全是做新嫁娘的歡喜之色。
每個女孩子都渴望能披上雪白的婚紗,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綻放屬於自己與眾不同的美麗。那時的嫁人心情,和如今的再婚為婦,是截然不同的。
她閉了閉眼,心被什麼扯痛了,再睜眼,發楞,鏡子後面,怎麼突然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她猛地轉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前夫:顧惟。
剛剛打她電話,現在又跑到了她面前。
他這是什麼意思?
這一刻,二人之間,不過十來步之遠。
佟蕾面色慘然的站在鏡子前,那個男人臉上帶著冷靜的笑容雙手插袋,五官一如既往的俊氣,唇角還斜斜上揚,顯露著幾絲讓人著迷的玩世不恭。而今,他的玩世不恭中還流露著幾分諷嘲之意。
“怎麼一個人來試婚紗?”
顧惟走了過來,沒有質問她怎麼掛了他的電話,語氣那麼的輕描淡寫,就好像他們是多年的老朋友,偶爾遇上了,有點驚訝,而隨意攀談。
“這件婚紗一點也不配你。辰況的眼光真不怎麼樣……這麼多現成的婚紗,挑來揀去,居然挑了這麼一件……”
他意有所喻。
“我覺得合適就行!而且,我不是一個人在試婚紗。麻煩請你離開。”
她深吸了一口,用很平靜的語氣接上話。不讓自己表現出失態之色來。
她想,這肯定不是偶遇,而是他在跟蹤他們。
他肯定是趁辰況有事走開才跑上來的。
他們是離婚夫妻,她不想被辰況看到,再鬧出一些不該有的誹聞。
有辱辰家的事,絕不能發生。
可他豈是那種輕易被人打發的男人。
“你真覺合適嗎?”
顧惟恍若未聞,挑眉問。
“為什麼不合適?”
他話裡的諷刺味道令她隱有薄怒。
“他比你大了十四歲!什麼都已經老掉牙了……”
這話,真是無理之極。
佟蕾壓著心頭怒氣,微笑:
“就算他老掉牙了,他還是比你強!”
這話,令顧惟臉孔沉了沉,隨即一笑:
“恐怕未必!你沒聽說嗎?”
他緩緩湊過頭:
“辰大少有隱疾。所以他前妻才會在婚內出軌讓他戴足了綠帽子……你確定,他能比得上我?你這個身子,我最瞭解。辰況已是一把老骨頭了,恐怕得天天喝鹿鞭湯才行了……”
無恥!
可她不會輕易被激怒的,依舊一笑,淡淡接上話:
“很顯然,顧四少有點高估自己了。我家子循什麼都比你強。床上,更是。你比不了……”
這話,相當相當的刺激人。
顧惟臉色赫然一變,眼神變的危險,高聲厲問了一句:
“你當真讓他上你了?”
粗魯而且噁心。
那語氣像什麼?
丈夫抓到了妻子搞外~遇?
“關你什麼事?”
她不覺冷笑。
“到底有沒有?”
他卻不肯放開這個話題,咄咄逼問。
據他所知,這些日子,這兩個人,沒有什麼接觸,之前也沒有。可上~床這件事,不是非得晚上睡一起才能發生。真有心,一個小時綽綽有餘。
“顧惟,你給我滾出去。見到你,我就覺得特別的噁心!”
佟蕾嫌惡的退避。
“你要是不給我一個確切的回答,我就不走!”
那語氣,就像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蠻不講理而且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