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的是一紙離婚協議。
她不願再見他。
車子在達琳特宮門口猛的急剎車。
他靠在車裡,抹了一把臉,望著藍藍的天空,腦海全是她昔日甘甜的笑靨,可如今,她再不會對他燦燦而笑。
這也就算了。
孩子的事,她會恨他,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她居然會答應嫁給顧惟。
她怎麼可以這麼快另嫁?
只想一起到她會和那座冰山上~床,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說不出來的不甘。
顧惟臉色沉沉的下了車,在預約區進行實名登記之後,徑自上了國務大樓,走進了父親顧震的辦公室。
時為下午兩點,幾個親信正和顧震說話,見到他過來,都閉了嘴,打了一聲招呼。
“四少!”
顧惟點了一下頭。
顧震揮手,讓他們下去,待門關上,喝了一口茶:
“長話短說。我還有會要開……最多十分鐘……”
顧惟坐到父親對面的位置,看著如今華髮初生的父親,這個男人,總是在忙碌,忙的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回家來看看他和母親了。
這樣的忙碌,所為何來。
“爸,一個人活著為了什麼?”
這一問,問的無比孤寂苦悶。
他的眼神也是空的,最近這幾個月,他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這要看你在追求什麼!”
顧震整理著手上的資料。
“爸這一生追求的是什麼?”
他靠在椅背上,反問:
“擁有至高無尚的權力嗎?”
顧震頓了頓,良久不語,轉身,對著窗戶往下望,在這個地方望,瓊城這座大都市的繁華盡在腳下。
現在,他是代理首相,是這個國家最有權力的一個人。
可他的眉間,也並不見快樂之色。
眉是深擰的。
顧惟幾乎以為父親不會再回答,這時,他卻說了:
“我已有沒有其他別的追求!”
話裡透著一份隱晦的淒涼。
年輕時,他沒有娶到自己想娶的女人,子與女,皆不是心愛女人所生。他的人生伴侶,只是一個形式上的存在。不完美的私生活造就了他對於其他東西的追求:比如權利——
擁有權利,用事業上的成功來平衡感情世界的失敗,這似乎是他活著唯一的精神寄託了。
“所以,您就得對別人痛下殺手……”
顧惟一字一字的問。
“你指的是佟家嗎?”
顧震轉過了頭,微微扯了扯唇角,目光銳利:
“我還以為你不會在乎!”
顧惟不語。
顧震執筆,在幾份檔案上簽字,一邊說:
“既然你對佟蕾念念不忘。當初怎麼就簽得下那個字?”
當初,他也是迫於無奈,而不得不籤。
至於父親,並沒有對他的婚姻,加以干涉。一切聽憑他自己處理。
父親說,你已成年,這種事,自己看著辦。
“爸……我要她!”
這一刻,這四個字,顧惟咬的有力而肯定。
也許之前,他還沒有完全看清自己的心,可現在,他已經徹底瞭解明白了。
顧震拿著眼鏡擦了擦那鏡片,老了,眼睛是越來越不行,可心呢,那是越來越能洞透世事了。
他隱約笑了一個,重新戴上時撂下一句話:
“有本事,你就去擺平你媽、你奶奶,然後去把她搶回來!跟我說沒用。”
顧惟的眼神為之一亮:
“我要是把人搶回來,爸能收手嗎?”
“一,對佟家施壓,不是我在操縱。我只是預設。就這事,你應該也有所瞭解。二,想佟家徹底垮掉,很不容易。就算沒有辰家出手,佟家有佟六福這隻老狐狸在,短時間內倒不了……”
這兩點,顧惟哪能不知。
正因為知道佟家暫時沒有垮下的可能,所以他一直在冷眼旁觀,為的是想再找一個合適的機會,結果,辰況居然冒了出來。
“爸,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援。對於佟家這一次重愴,短時間內,他們不可能再恢復到鼎盛,也絕不可能再威脅到顧家的領導地位。所以,適時給個臺階下,應該是可行的吧……”
“可行是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