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女孩,他對她有愛護之心。
然,就在快到不惑之齡時,那份感情卻詭異的變了質,於是,那幾近枯竭的感情世界又開出了花——
是的,佟蕾這朵嬌嫩的花蕾,神奇的點亮了他的生命,喚醒了他長年以來沉睡的春天,笑容也因她而再度飛揚在他內斂的臉孔上,並且,還燃燒了他深藏的***。
這絕對是不可思議的。
關琳再度出現之時,他的心,的確有過一些迷亂,強大的真相沖擊,很難讓人保持無動於衷——這個女人,一直一直就是他心頭的隱痛,那是他無法跨越的心魔。但當他知道佟蕾出事之後,心急蓋過了隱痛。
在廢電廠作選擇時,是冷靜的理性思緒在控制感情。
在可以確定沒有危險的情況下,這樣的選擇,是必須的:一,關琳受不住刺激,玉琊說過,她曾瘋掉過,再受刺激,很容舊病復發,後果不堪設想;二是想完完全全的確定杜千德的意圖……
後來,張鵠給關琳看的影像資料,他都有看過。
張鵠擅自主張將這些資料給了關琳,他是惱火的,因為怕她會就此瘋掉,那樣的話,他對她歉疚之情,會永遠會被壓抑在心底,無法得到釋放。
幸好,張鵠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刺激法,並沒有帶來負面影響,反而令她看清了一切,她因此而放下了過去。
離別時,關琳曾對他說過這麼一段感傷的話:
“曾經愛過你,後來忘了你。
“在沒有你的世界裡,那個男人,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全部的念想。
“後來,毒品的注入,喚醒了沉睡的我,於是,兩種感情折磨苦了我,在藥力之下,我失去了識辨能力,以致於失手縱火燒死了我們的女兒而再度瘋掉。
“之後,意外的清醒,只是一種假相,是不願想起更深沉的疼痛的一種掩飾。
“辰況,原來我愛的是他,卻又親手害死了他們父女倆。我真想隨他們去,這樣的我活在這世上,真是沒有任何意義。
“可是不行,我覺得我還得要好好活著,一來,我要在他們墳前頌經,以超渡他們的亡靈,二來,我要幫助張鵠更好的掌舵嵬幫,改造好它。我不能讓他白死……那是他的滿心盼望……”
她的話,終也令他得到了解脫,擺脫了心的魔障。
他知道,那份年輕時所種下的疼痛,終於熬過去了,他不會再沉浸在曾經的痛苦中。以後,他會放開心胸去愛自己的妻子,在未來的日子,他要全心全意來守護她,關琳再也不會影響到他。
他的妻子心裡有人?
沒關係,他會陪她走出那個人的影響。
他的妻子很怕他?
沒關係,他會用時間緩解她的緊張。
他和他的妻子,不合適?
才不,夫妻之間,只要有心,總能找到愉快的相處方式。
他一直就這麼確信,事實也證明,他們可以很默契,很恩愛。
……
這一天,雲弄館的一頓燭光晚餐,辰況陪著小太太吃得極為的歡愉。
佟蕾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在他眼裡,都流露了某種小女人的誘惑力。陪著她軟語閒談,道盡天南地北,竟是如此的舒服自在。
人生虛度三十有八,一輩子的光陰,他
已活過一半,他卻似初嘗生活的甜美,才享受了人生的真正滋味,而變得無比的貪戀。
他貪戀她,以致於後來的每個晚上,都想纏著她不放,不願再讓光陰虛度。
卻又捨不得她太過勞累——她的課程總是那麼的緊,她有她的理想,這件事,身為丈夫,他必須支援。
於是,他還是得剋制再剋制。
然後,等到每個週末,再向她加倍的索要。
不協調的夫妻生活,慢慢變得如魚得水了。
每回被榨乾後,佟蕾都會納悶的問他:
“精力這麼旺盛,你以前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呀?”。
是啊,想想也真夠匪夷所思,他居然能熬了那麼多年,最終全在她身上全部爆發了。
每回被問到時,他會笑吻住她。
這問題,他可真回答不上來。
也許,這就是命中註定!
命中註定,他們會是完美的搭檔。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