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了起來酢。
佟蕾收拾好自己的書本,慢悠悠走出教室門,幾個男同圍了上來,一個名叫宗任的問牙:
“怎麼沒見張鵠啊,最近,你們這是怎麼了,鵠子和雷久都沒來上課,打他電話不接不回,你和祖英男也沒了人影。這就在鬧騰什麼呢?”
她抱著一本準備過一會兒要看的書,彎出一抹得體的微笑,靜若梨花開,以前她是毛躁的,歷經磨難後,性子已沉定不少,說:
“鵠子應該是有事忙,換了手機號碼,舊號碼沒在用。他現在也不在國內。雷久我不知道,我麼,家裡有事,至於英男……”
她恍惚一下,而後說:
“我也很久沒見她了,手機一直關機。聯絡不上。”
宗任他們跟她要張鵠新號碼,她給了,又和他們聊了一陣,這才揮揮手,各奔東西。
今天,沒騎腳踏車,佟蕾沿著校園那條寬闊的馬路往外走,沒上校內公交。
十月的下午,天空晴朗,萬里無雲,園內的桂花正當盛季,芬芳濃郁。
她揹著揹包,吸著醉人的桂花香,環望著這個美麗的校園,覺得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安靜怡人,來來往往都是年輕的學子,一張張臉孔朝氣蓬髮,只是她身邊有點冷清。
也是,張鵠在忙嵬幫的事,暫時休學了,可能還得忙一陣子,昨天,她和張鵠通電話時,他說他爺爺知道他接手嵬幫後,氣得好幾天沒接他電話了。
雷久呢,在幫人忙,這傢伙,是杜千德安插在張鵠身邊的人,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才。因為要整頓嵬幫,他也暫時離開了校園。
至於小祖,表面上看,她和顧惟都死了。直到她接到一個電話,才知道她還活著。
那是三天前的事,她在家裡看書,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而且看那所屬地,還是美國來電。
她沒接,直覺並不認得,把來電按了,繼續看書,一會兒後,手機又有來電呼入,還是這個號碼,她瞄了一眼,沒按,一會兒後它停了,隔了兩分鐘,它再度耐性十足的唱了起來。
事不過三,她只好接了,溫聲問:“哪位?”
那邊悄無聲音。
她又問了兩聲“哪位”,說:“你若不說話,我可掛了!”
那邊依舊無聲無息。
她正想掛,一個低低的聲音鑽進了耳朵來:
“是我!”
那熟悉的聲音,令她呆了半天,整個人跟著顫了顫,不明白一個已經辦了喪禮的人,怎麼會給她打電話,難道,這是來自地獄的通話嗎?
“你……”
一個字,帶足了驚訝。
“我還活著!”
她:“……”
想不通,而無言以對,心頭則翻滾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驚濤駭浪。
“怎麼會這樣?”
她覺得不可思議。
“別問我是怎麼逃過一劫的。反正,顧惟是徹底死了……以後這世上再不存在這個人……”
他聲音無比沉靜的說:
“我會用另一種身份活在世界的另一頭。過去的一切,都不復存在。最最需要忘記的,就是你……對,我要把你忘了……這會是我最後一次打你電話……”
暗啞的喉嚨裡,隱伴著嘆息聲溢位來。
聽得出來,對於過去,他仍有諸多不捨,好似在硬逼迫自己和過去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佟蕾心頭有些悵然,靜默了一下後問:
“那小祖……她……她怎麼樣?”
“她也還活著!”
“哦……好……好……”
那個女孩,很好,要真這樣死了,老天爺就太不長眼了……
“我……我要和她結婚了!”
突然而來的訊息,再度令她呆了好
一會兒……
“不恭喜我嗎?”
“恭喜!”
她說了,他卻沉默了一下,才接話:
“所以,我要忘了你!以另一種身份,以回報她的生死相隨!”
“嗯,那很好!”她柔柔的應著。
守得雲開見月明,那的確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只是,顧惟會突然作出這樣一個轉變,想必是有原因的,祖英男身上或是發生了驚天鉅變……
她沒深入想,也沒問,他更沒有多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