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蕾知道,在很多人眼裡,她配不上辰況,這個男人的優秀,所有人有目共睹。
而她呢,長相一般般,算不上如何如何美麗動人,才智一般般,絕不是那種可以天才級別的人物,她的成功,皆來自於自己的勤奮和努力,但,在很多人眼裡,那些成功皆得惠於祖蔭牙。
所以,有時,她會消極的認為,自己唯一的優勢僅僅是擁有了一個常人所沒有的高人一等的出身。
最糟糕的是,她一直沒能給辰況生下一兒半女,有些嘴賤的眼紅的,難免會在背後損她是不會生蛋的母雞,佔著窩不下蛋,什麼便宜都被她佔光了。
當然,這樣的話,一般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說,是人都不敢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可私底下呢,幸災樂禍的,多的是酢。
比如說,半個月前那一回,競爭醫學研討會名額時,她獲得了那個資格,成為了研討小姐中最年輕的成員,將去澳洲參加世界級醫學會,會有機會和世界級醫師一同交流各種臨床疑難雜症以及學術問題,對於學醫的人來說,這是一次盛大的醫學盛會。
所以,醫院裡有不少醫師都有報名,想要爭取到這樣一個可以提升自己的機會。
一般來說,年輕醫師很難得到這種名額,能被選中,她也很意外。
不少同事,都來向她賀喜,獨一個名叫石一夏的女同事衝她嗤之以鼻:
“得瑟什麼?不就沾了祖宗的光。我要是能有那樣的背景,誰不把我捧在手心上?”
這句話,一棒子把她多年的努力,全都給否定了。
有人不服氣這說法,和她理論:
“哎,我說,石一夏,你什麼意思?小佟的能力,那可摻不了半分假的,你憑什麼這麼黑她?”
那石一夏斜著眼,一臉笑意盡帶譏嘲:
“她本事再好,要沒那背景,科室裡能給她那麼多機會鍛鍊麼?你們可別忘了,她第一回給人急救,差點把人給治死,後來還不是喬院長給擦得屁股。要換作別人,就憑她那種做法,早被調銷執照了……”
“這話可不對,那一回急救,換作任何人都沒法把人救回。怎麼能怨她?最後,那病人能保住命,還多虧得小佟前期急救處理的及時……這事,大家都知道……”
“知道個屁,全是上頭在維護她,你瞎扯淡什麼呀。她的能力,還不是你們上上下下給捧出來的。不過老天還是有眼的,要不然怎麼結婚這麼多年,都下不了一個蛋。看著吧,不生蛋的老母雞,遲早沒好下場……哪個男人受得了……”
這話,很傷人。
佟蕾氣得是好半天說不出半句話來,太觸痛她了。
是的,結婚八年多,她一直沒懷孕,看過不少專家,吃過不少藥,就是懷不上,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一件讓人灰心喪氣的事。
佟蕾是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為因為生育問題,而苦惱。
結婚第一年,他們沒有夫妻生活,對於婚姻能不能繼續下去,她都存在疑慮,當然不會想到這種事會成為她婚姻生活不得不面臨的煩心事。
結婚第二年下半年,他們開始有了正常的夫妻之歡,而且一直很火熱,奇怪的是事,就是沒能懷上。
不過,她也不急,那時,他們正值婚內熱戀,學業又重,有沒有孩子,還不是特別重要的事。
結婚第三年,是學業的緊要關頭,她天天忙的那是分身乏術,懷孕的事,一再的被她疏略掉。
結婚第四年秋天,婆婆則悄悄問她:
“蕾蕾,你和子循有在措施?要是有,以後別做了,有孩子就趕緊生下來,你爺爺奶奶太著急了。要是沒有,我們得找機時間再進醫院查查,看看到底出什麼問題了……”
於是這年冬天的時候,她和子循進醫院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結論是免疫性不孕,原因有點複雜,得慢慢調理。
如今四年過去了,她的肚子還是不爭氣的沒有一點訊息,以至於一提到這事,她就滿肚子情緒。
辰況倒是不在意,幾次抱著她安慰說:
“沒什麼大不了的。小孩子那麼吵,帶著也麻煩,我們這樣子不是很好。晚上想鬧多晚都不要緊……”
話不是這麼說的,一個女人,不能生育
,那於她而言,絕對是非常打擊人的。
這個男人,以前也許是討厭孩子的,但隨著年紀一年一年長起來,她看得出來,他是很嚮往孩子的。
每一回看到他抱他那幾個小侄子小侄女那歡騰勁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