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年華總是易逝,歲月最是無情,走過白雪皚皚的隆冬,是春意盎然的春天;正當人們還在欣賞群芳怒放時,熱情如火的夏天匆匆就跑來了;接著是金色的秋天來湊熱鬧,秋天是最美的——這是佟蕾的看法,金色裝扮著天地萬物,豐收的喜悅,為全世界帶來果實的香甜;等到涼風乍起等待冬的寒冷時,人們又自然而然會懷揣起對春的希望,以及對來年金秋的幻想……
是的,一眨眼,一年就這麼過去了酢。
平靜是佟蕾這一年的主色調,平靜的學習,平靜的生活,平靜的做辰太太,平靜的適應著一切…牙…
時為2014年10月11日週六下午,佟蕾在哥哥的花房挑花,滿目盡是色彩奪目的鮮花,滿室盡是濃郁的芬芳。
抬頭看看室外秋意深濃,而室內春意融融的光景,她莫名的嘆了一聲。
一切似沒有變,一切卻都有變。
哥哥隱居在此一年了,不問世事,也沒有去把嫂嫂找回來,明明彼此相愛,卻被殘酷的現實生生隔離在兩個世界,有時,她真的替他們覺得可惜。
而她這一年,唯一的收穫,大約就是在專業上取得了巨大的進步——只要這樣努力堅持下去,她堅信,不久的未來,她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醫生的。雖然做醫生挺苦,但她喜歡。經營自己喜歡的事業,再如何苦,那也會變成人生一種樂趣的。
唯一的隱隱不安就是,婆家最最期待的事,一直沒有在她身上體現出來,以致於害她都不敢回去——無論是奶奶還是婆婆,似乎都有讓他們夫妻去看醫生的想法。
她咬了咬唇,想到哥哥剛剛說的話:“……你是還年輕,但阿況歲數不小了。既然都已經結婚,晚生不如早生,這樣,夫妻之間的感情才能更深起來……”
瞧啊,就連哥哥都操心起他們夫妻的這個問題來了。
她對哥哥說,她怕辰況,因為他太嚴肅,一和他單獨相處,就緊張……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
辰況這個人的確很嚴肅,以前她也的確很怕他,總覺得他力量強大,臉色冷酷,讓人親近不上來。
至於現在,私下相處時,他雖然是嚴肅的,但嚴肅當中自有溫情在:他會慣著著她,疼著她,寵著她。可緊張感依舊很嚴重的存在著,至於原因……
她咬了咬唇……精神有點恍惚了……
一隻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佟蕾嚇得差點把手上的那盆花失手落地上,幸好被人接到了。
她抬頭瞪著突然乍現的男人:
“你……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正想曹操呢,曹操就來了。
“從正門進來的!在想什麼呢……一個大活人在眼前晃盪都也沒看到……”
他把花盆放到花架上,指指花房門答了一句,轉而回頭打量著:
“咦,臉紅?”
“哪有!”
她忙捂了捂了自己的臉,的確在發燙:
“你不是在外地嗎?”
大前天出的差,他說的,得去好幾天,家裡因此沒了人。昨天時候,東都那邊有打電話過來讓她回去,她怕回去被逼著喝藥什麼的,又嫌家冷靜,於是就回了這裡。
“事情提早辦好了,就回來了……辰太太,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
“沒,絕對沒有!”
她幾乎要舉雙手起誓了。
“要是想我,怎麼沒一點表示?”
他低低說,語氣帶著抱怨:
“我為了來接你,車都撞在半路了……”
“撞半路?”
她頓時瞪大眼:
“你……你出車禍了?不會吧,憑你,也能出禍?”
“我怎麼就不能出車禍了?”
“有沒有傷到?”
“車被送去修了!”
“你是怎麼過來的?”
“謹之讓人接的我!哎,說了這麼多,誠意呢?你這是顧左右而言其他是不是?過來……”
他把人勾了過去,目光直勾勾的審視著,幾天不見,這丫頭似乎越發美了呀……
“蕾蕾……”
他低著聲音索要著:
“想我的誠意呢?”
眼底的意思,她哪能不懂。
腰際的力量,吐露著他話裡的某種意思,她湊上去,直接在他唇上點了一下,聞到了滿嘴的薄荷味口香糖的味道。
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