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轉過頭來看,那琥珀似的眼珠子是直轉:
“怎麼個落井下石了?”
“沒細問,彭玉很慌,跑了!回頭我去問問子循,看他到底幹過什麼了……”
“嗯!”
老太太點頭,把地上那隻大肥貓給揪了過來,放在膝頭上捋著毛毛,說:
“真要是落井下石也不稀奇。咱們子循,很看重他媳婦,想借機打壓人家,好好替她出口惡氣,也說得過去。不過,我覺得吧,以子循的脾氣,不會做公報私仇的事……”
歐鳶微微一笑,心想,那也不一定,兒子是她生的,她知道,那小子,滿肚子鬼主意。真要在暗地裡見人落水推一把,把人拖沉,也不是難事。
“丫頭有打電話沒?”
“還沒!性子穩的很。”
歐鳶一笑,在廊前的椅子上坐下。
“只要她把心穩穩的長在子循身上就好!必須早點懷上……那我的心思,就安穩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呢……媽,這事,急不來,還是先讓她把這一個月的中藥吃了再說吧……總會有的……”
歐鳶嘴裡寬慰,心裡其實也有點急。擺在抽屜裡的套套一個不少,這說明什麼?
不難猜想的。
只有一種可能。
她知道,她兒子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
這個兒媳呀,才和他前夫離婚那麼一點時間,想要輕易淡忘前緣是不可能的事,想她那麼快接受一個平常叫哥哥的男人做丈夫,心理上的適應就得有一個漫長的時間。能在明年年底之前懷上就恭喜恭喜了。
正因如此,她才把顧夫人給放了過來,無非就是想看這孩子的應對。
結果,是令她滿意的。
三
佟蕾首先撥的是母親的電話,直接扔了一句話過去:
“媽,剛剛彭玉來找我了……”
通話的另一邊,何菊華坐在沙發上答應了一聲,不自覺的摸了一下頭髮,心裡斟酌著該拿捏怎樣的字眼去回答,末了吐出兩字:
“是嗎?”
含糊,有意想搪塞,把這件事給撇過去。
佟蕾哪許呢,緊接著問道:
“媽,有一件事,我想問問,請您一定如實相告!”
“什麼?”
“當初我把龔小芃撞了,龔三是不是起訴過我?”
何菊華一下沉默。
佟蕾也是聰明人,一下意會過來:
“看來是真有其事……那之後他們怎麼就撤訴了呢?”
何菊華情知瞞不了,想了想後,才輕輕答上:
“原因有兩個,一是你的剎車的確被人動過手腳,只是一時查不出來是誰想致你於死地;二是顧惟和龔家達成了協議……他們這才肯罷休……”
“協議?什麼協議?”
想不到真有協議。
“以最快的速度和你離婚!”
那時顧惟的確不肯離,兩個人僵持了半個月,最後,他匆匆答應了下來。
“哦,是嗎?那之前您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
輕輕問。
“沒什麼好說的。你想離婚,顧惟不想離,不離,龔老三就會起訴你。你們離婚,龔老三就放棄起訴。這對你來說是兩全齊美的好事。難道你會因為顧惟顧念你轉而再回心轉意了嗎?我想你不會的!”
的確不會。
但知道總比不知道好。
她想了想,又問:
“媽,顧惟前些天發生的事,您都知道了是吧?”
“知道一些!”
“您怎麼沒跟我說?”
“需要說嗎?”
何菊華反對:“你現在是辰況的太太。再去關心別人,你覺得合適嗎?”
佟蕾一時接不上話。
“現在,你知道了是吧,媽想問問你了,接下去,你準備想怎麼做?”
何菊華又反問了一句。
佟蕾不答,轉而問:
“具體是怎麼一回事?”
何菊華把自己所知道的事簡單的表述出來:
“顧惟行李箱裡的毒品,應該是被栽贓的;不過,就算證明這件事和他無關,現在,他也沒辦法全身而退的……”
“哦,難道另外又發生什麼事了麼?”
她想到彭玉剛剛的反應。
“嗯,今天有人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