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沉沉的女人,薄唇一動,說:
“生活的意義,都是自己創造出來的。”
“說的很動聽。可是,我還能創造什麼意義?”
蘇貞眨了眨眼,便有豆大的眼淚從眼角滾落,她望著高高掛著的輸液瓶,又瞅了瞅自己割傷的手腕,說:
“婚姻失敗,戀愛失敗,我這一生,根本就不可能再有意義!”
灰心喪志,是她現在唯一的情緒反應。
頹廢的心境折射出的是一個支離破碎的精神世界。
辰況靜靜看著,說:
“蘇貞,在你自認為這一生再不可能有意義時,有沒有想過,你的態度是不是太過於消極了?
“你會消極,究其原因是什麼?你想過沒有?
“是你一直還沒有從過去走出來。
“蘇貞,過去的已經過去,你想要過的好,就得放下,讓自己忙碌起來,去尋找更具有意義的事來充實自己,而不是在原地轉圈圈,將自己困死在牛角尖。
“女人可以迴歸家庭,女人也可以挑起半邊天。
“就像你以前那樣,那時,你就做的很好。
“再有,身體問題,又不是絕症,至於要尋死覓活的嗎……”
話,被打斷:
“你讓我怎麼繼續下去?一個失去生育能力的女人,這輩子怎麼可能還能得到幸福?你別告訴我說,這世上很多夫妻一輩子沒有生育依舊可以白頭到老。我只知道,孩子是夫妻之間的鈕帶。沒有這個鈕帶,婚姻太容易走上絕路。
“還有,你說什麼?我以前做的很好?”
蘇貞覺得這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不由得笑了一個,那笑容流露了太多太多讓人不忍觀之的淒涼:
“如果我做得好,你怎麼從來不拿正眼看我一下。”
辰況頓時沉默,看向邊上的辰督,覺得有些談話,不該在孩子面前進行。
他對蘇朋說:“你帶小督出去。”
辰督馬上搖頭,堅決的叫道:
“我不走。爸爸,您別把我當小孩子看。我該懂的,我都懂。我不會出去的。”
他的意志是那麼的堅定。
這是一個早熟的孩子,父母的不和,促使他過早的結束了他的童年。他的眼裡有的是和他的年齡層所不符的隱忍。
辰況沒有再驅趕:
“好,那你離下!”
他看向蘇貞。
蘇貞在看辰督,這孩子真漂亮,那模樣越長越像辰況,不過比辰況溫柔多了,依偎在她身邊時,總會軟軟的叫她媽媽,想引她歡喜而笑。
這孩子是她堅守在辰家的唯一信念。
那時,她很愛和兒子黏在一起,總想透過兒子尋找到丈夫的影子,想象著丈夫正溫柔的關心著她。
如
今想想,多傻。
兒子愛她護她,知道心疼她,丈夫呢……
一大滴眼淚落下,她啞著聲音,說:
“辰況,你明知道我愛你,可你從來對我不聞不問。連帶著也沒有對小督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
想到那些年過的日子,心頭的委屈,一下子就如潰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
她捂了捂糾痛的心:
“辰況,你的心,當真是石頭做的,我跟了你那麼多年,想要把你的心焐熱,可至始至終,你沒有。就連我婚內出軌,你也無動於衷,那麼爽快就同意離了。在你眼裡,我到底算什麼?”
一句句控訴,令她的情緒崩潰。
臉上淚痕交錯。
辰況想,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從來沒有坐下來好好溝透過,這是他的性格使然,也是他在逃避這件事。
而今,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規避。
思量了一下後,他徐徐說道起來:
“每個人都有不成熟不理智的時候,我承認,我們的婚姻失敗,我得負很大的責任。如果歷史可以來過一遍,當初我絕不會和你結婚。可生活是不可能重新洗牌的。你問我,當初為什麼我會無動於衷,之前,你沒問我,我也沒有說的想法,但今天,我可以跟你說個明白。
“原因只有一個!”
說到這裡時,辰況頓了一下:
“覺得虧歉。”
這四字令蘇貞再度熱淚盈眶。
辰況繼續說:
“那時,我已經意識到我的冷漠嚴重傷害到了你。我想彌補,所以,你想離,態度又那麼堅決,我只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