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用足了全身的力量。
顧惟沒防,險些摔倒,嘴裡叫了一聲:
“蕾蕾……”
門口,何菊華急步華跟了進來,只聽得女兒寒聲恨恨叫喝道:
“到底誰不是人?
“到底誰毀掉了我?
“你怎麼吐得出這句話來?
“顧惟,你捫心自問:在你和你的舊情人幽會廝混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你還有一個身懷有孕的妻子?
“在你們顧家開始在暗中打擊我們佟家的時候,你們又有沒有考慮到佟家和顧家結的是百年之好……
“在你的情人把我推倒在地的時候,你的眼裡有沒有我的存在……
“在我哭著向你求救的時候,你給我的什麼?是一個決然而去的背影……
“在我躺在手術檯上,聽得醫生們說孩子保不住,害怕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需要丈夫簽字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顧惟,在你做這些傷害我的事情時,你有想過我的感受麼?
“你沒有!
“既然沒有,現在你憑什麼跑到我們佟家來跳腳?
“你別忘了,我們早三個多月就已經離婚了,從今往後,婚嫁各不相干……”
佟蕾深吸著氣,不想動怒,可還是被激他怒,心裡火冒三丈,不過,這一句一句的控訴,還是被她用極冷靜的語調,扔了出來,聲音有力,擲地有聲。
顧惟心虛,無地自容。
孩子的事,是他心頭的痛,而由佟蕾之口用這件事來指責他,那更像是在傷口上撒鹽。
他抹了一把臉,攤了攤手說:
“孩子的事,我也難過……等一下,蕾蕾,那件事,我們暫時不討論,我現在想和你說的是你再婚這件事。是,我知道,我們離婚了,婚嫁各不相干了。你要是因為喜歡才嫁,行,我不干涉,可你不是,你嫁給他,只是為了救佟家……”
“我呸,佟家會落到今天這個田地,誰害的誰害的誰害的……”
一提這事,她的血管裡就有一股子歇斯底里的憤怒,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在將一連串“誰害的”有力的擲到顧惟臉上之後,又咬牙切齒的叫了一句:
“顧惟,我倒要問問你,到底是誰趁虛而入,用本該屬於我哥哥的首相的權力,想盡法子的來打擊我佟家。你給我好好想一想,今天,你到底有沒資格跑來對著我丈夫大呼小叫……”
她不是一個潑辣的女人,一直以來就被當作淑女來教養;她也不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不觸到她的底線,她不會發飆動怒。
可今天,這個昔日愛極的男人,逼出了她的另一面。
這是顧惟所陌生的一面,也為辰況所陌生。
他們所認得的佟蕾,嬌美溫軟,不會這麼兇匝匝,恨不能將人撕碎吞下。
“我……我只是好心……”
顧惟啞然沉默半天后,澀澀低語。
“收起你的好心,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好心。”
佟蕾挑著下巴,目光冷冽:
“如果不是你滿懷好心的救我兩次,我就不會被你傷害到今天這個田地。
“顧惟,之前,你對我有恩,現在,你奪走了女兒一條命,讓我還清了你的恩情,也看清
了你的本質。
“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們已經離婚,現在,我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連朋友也不是。麻煩你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顧惟,你讓我覺得噁心。”
最後一句話,冰寒徹骨,令男人面如死灰。
邊上,辰況對著小妻子扯了扯嘴角:嘴巴還是很厲害的。
也是啊,佟庭烽的妹子,怎麼可能是一隻軟腳蟹。
他沒有開口說話:太太的態度很明確,這孩子脾氣剛烈的很,做事,絕不拖泥帶水。
很好。
他喜歡。
“請走吧!顧惟!”
何菊華走了過來。
顧惟滿身狼狽,可惜這裡沒有人會心疼他。
“媽,我和辰大哥要去拍婚紗照。中飯可能不回來吃了……”
佟蕾沒有再理會顧惟,目光一移,落到母親臉上,輕輕說了一句,語氣緩了緩,情緒被她竭盡全力的控制著。她不想毀了今天的行程。
“好!”
何菊華點頭。
“辰大哥,我們走!”
辰況“嗯”了一聲,倆夫妻一前一後,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