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郊外,綠蔭如畫,鮮花怒放,蝶舞蜂鳴,景色絕佳。
車子停在著湖堤之上,融於畫中窠。
被強行帶出來的佟蕾,大概是因為喝得有了幾分醉意,除卻最初怒叫過幾句,之後,她反應平靜,只在中途接了一個電話燔。
對著手機,她說了三句話:
“我沒事……”
“小孔,別給辰大哥打電話!”
“我自己會回去!”
一路無話。
沉默,是他們唯一的現狀。
顧惟幾次凝眸,欲語,還休。
此刻,車已停,門卻緊鎖——他怕她逃離。
二人世界,本該甜美溫柔,耳鬢廝磨,可現在,只剩下相對成怨偶。
想去年新婚時,也曾在這車裡,恩愛歡好,在夜深人靜,花好月圓的良宵,一起踏月尋幽境,一起共赴巫山在清秀的湖水畔。
那時,名車美人,是何等的逍遙。
不過匆匆十月,景在,情可還在?
一記嘆息,打破車內這死水一般的沉寂。
“蕾蕾……”
他輕叫,伸手想抓住她的手,擁入懷,以償心頭相思意。
她躲開,聲音冷冷:
“別碰我!”
骨節分明的手指僵在半空,半晌,才收回。
睇著窗外,他靠著,輕輕問:
“還記得這裡嗎?”
曾經,他們來過,在此留下歡聲笑語。
佟蕾精神恍惚了一下,眼前似出現了少女咯咯而笑碎步慢跑在湖提,男子甩著雙手大笑追逐的畫面。
那時,他們曾相吻在湖中小溼地……
那時,他們乘船揚臂在河流之上……
那時,他們目光遣綣,心心相映……
假相!
她閉了閉眼,覺得有種窒息的感受纏住了自己,變得無法呼吸。
為什麼還要帶她來重溫舊夢?
那時美好,只能折射如今變心之殘忍之無情。
她的心,止不住發顫。
她的頭,有些昏昏沉沉。
是酒勁上來了嗎?
雙頰發燙,心肝發痛。
她靠著,望面前那一片優美景色,隱有鳥叫在樹梢吟唱,顯得清幽。
景還是那個景,人還是那個人,心已碎,情已滅。肚中結晶,已成冢。
她深吸一口氣,聽得自己那顯得清冷而傷痛的聲音在車內迴響,才知道自己問出了那個久憋在心頭的問題:
“顧惟,你愛的到底是誰?”
顧惟轉頭睇她,俊顏複雜。
而她的眼神糾結,柔和的聲音帶著苦澀,繼續問:
“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來招惹我?
“如果你愛我,為什麼還要和舊愛親親我我?
“顧惟,你把我當作什麼了?
“當初,你那麼拼命的救我,難道就是想親手把我刺個遍形鱗傷嗎?
“如果你對我毫無真心真意,為什麼要讓我懷上孩子……
“我佟蕾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想方設法的折磨我,糟踐我……”
眼淚已幹,不會再流。
她問,只是想弄明白,自己到底算什麼?
顧惟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末了,閉嘴,沉默,心,沉重。
此刻,再多的解釋,可能在她看來,都是狡辯。
有件事,他無法否認,那就是在遇到她之前,他曾愛過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的名字,叫:範小芃。
二
顧惟今年二十六歲,年紀不大,但女人有過不少。
顧惟的第一個女人就是範小芃。
範小芃是他的初戀,十四歲在平京讀中學時候認識的,是同學,更是冤家對頭。
她是一個轉校生,生的漂亮,人也能幹。
在學校,範小芃是個是學霸,顧惟也是學霸。
範小芃出身平凡,顧惟出身非凡。
範小芃瞧不起顧惟滿身嬌貴氣,顧惟討厭這個女生一身傲氣。
那時,從初中到高中,漫長的五年,他們互相看不順眼,總是針鋒相對。
直到高三,范家出了情況,範父在工廠因為操縱失誤軋死了兩個工友,他受不了心頭的自我遣責,跳樓自殺,範母因範父之死,精神支柱垮了,瘋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