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假設成立,他就必須重新來定位這一場遊戲的性質,以確定它將波及的範圍,以及他乃至整個佟家未來可以承受的能力。
佟庭烽想了想,點頭:“是,我知道!五年前就已知道!輥”
老爺子的白眉,頓時擰成了麻花,砰的一拍桌案:
“佟謹之,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你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爺爺?”
佟庭烽沉默了一下,定定的看著老爺子臉上的怒氣翻起:“跟您說了,您想怎麼著?想讓他進我們佟家,讓媽傷心,讓您心裡梗著刺兒似的,從此不舒坦,還是讓婧婧懷著我的孩子,嫁給他?爺爺,這三件事,哪一件我都不想看到!所以,我擅作主張,將這一切瞞了……把人給逐了……鹿”
佟六福氣極,但無言以對,這小子顧全著那三件,瞞了這件事,還是很有道理的:
第一,長子過世已經有二十年,那時長媳何菊華還未分娩佟蕾,如今爆出長子曾在外頭和女人有染,還育有一子,這打擊對她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如果顧著血統原因,把那孩子認回來,長媳怎麼可能答應?
第二,他的心頭會梗上刺兒。
因為是他親手導演了一齣戲,毀掉了韓婧和另一個孫子的前程,一旦知道真相,他情何以堪?
瞞著,他就不必忍受這樣一份折磨。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事:韓婧懷著長孫的兒子,如何再能嫁給他另外一個不可以見光的孫子?
事情爆光,佟家就得面對一連串的醜聞的打擊……
“可,你這麼瞞著就有用了嗎?”
佟六福吹鬍子瞪眼,眉心皺的擰,就像乾裂的土地,一條條紋路,那麼深。
“有用!”
佟庭烽點頭,上去扶著老爺子坐下,又給倒了一杯溫水給他降降火氣,嘴裡說道:
“時間可以沉澱一切,也可以梳理一切。”
“什麼意思?”
有話外之音。
“這六年,讓我理清了很多事,還在父親的遺物中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爺爺,請按著我的計劃走,時間一到,我會讓您明白,六年前我這個決定到底是錯的,還是對的!”
佟六福咬了咬牙,用吃人似的目光瞪著,該死的臭小子,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他的兒子死後還有秘密留下?
那是怎麼一個秘密呀?
看這小子說的神神秘秘的,這秘密似非比尋常!
“佟謹之,你他媽把整個件的給我交代明白了。”
佟六福沉聲命令,一慣的號發司令的口吻。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沒遇上過像他孫子這樣難纏的角色過。
居然六年前就開始了他的計劃?
他的心眼到底有多長呀?
“爺爺,天機不可洩露。還有,關於這件事,您最好不要向任何人提及,這會直接影響我最後收網所能達到的效果。”
佟庭烽才不受威脅,牙關緊的就像岩石縫似的。
“唉,好吧好吧,那你說說看,依你的計劃,接下去,我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長孫幾乎可以說是他和老伴一手帶大的,想當初,他的身子骨還很健壯的時候,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這個孩子。很小的時候,他就開始教這娃娃有關商場上的那些事,有時乾脆就拿公司的事考他。
沒有人會知道,當初他下達的某些關乎公司命運的決定,皆來自一個黃毛小子。
當然,當初他年紀小,總有考慮不周的地方,而那些不周,佟六福會給他提出來,加以完善。
如此良性迴圈,自然就打磨出了他那一肚子的想法和計謀,城府深的來,根本讓人摸不透。
這麼多年相處下來,這娃娃是怎麼一個脾氣,他最清楚不過:這小子決定做一件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想要套出他的話,一個字:難,倒不如順著,靜觀其變,以研究後策。
佟六福瞅過去的目光是帶著賞識的
tang,在他所有孫子輩裡,他最喜歡的就是庭烽和明浩,想到明浩出了那麼大一個亂子,相比之下,對於長孫的欣賞又提高了一個層次。
佟庭烽就知道爺爺會這麼問,琢磨了一下,不答反問:
“江老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他都跟您說了什麼?”
在提到江達這個人時,他用了“敬詞”,不管怎樣,那人總歸是爺爺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