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平心靜氣的看著,眼底有種悲傷,因為心很受傷。
“你愛崔贊嗎?”
現在的她,沒有太多的力量拿來發怒。
一提分手,她的心,就像被挖走了一般,空蕩蕩的,整個人似失去主心骨。
她不是一個愛胡攪蠻纏的人。雖不及哥哥那麼智商高,但她好歹也讀過十幾年的書,寧敏的話有沒有道理,她分辨得出。
從一開始,她就存著一種僥倖的心理。
在明知他心中有人的情況下,拿婚約將他佔為己有,並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所以,當初哥哥提醒她:“一定要慎重。你這跟賭搏一樣。你,輸得起嗎?”
她看著“韓婧”,想到的是六年前,她瘋掉時嘴裡絕望的叫喊:“我要去找崔贊。我要去找崔贊。這世上只有他對我最好。”
韓婧做夢嘴裡都喊著崔贊。
她曾親耳聽到過。
在她被打了鎮定劑之後。
哥哥有進她房去探看。
她躺著叫,哥哥站著聽。
當時,佟蕾曾想:哥哥心裡會是怎樣一個感受?
不管喜不喜歡,總歸是名義上的妻子,哥哥並不虧待她,只是她從來沒有從過去那段感情裡走出來。所以,哥哥和她分居兩室。
當然,也許這其中還摻雜著其他為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現在不愛。一切都已成為歷史!”
寧敏淡淡說道,一臉平靜無波。
佟蕾靜靜的審視,再回想剛剛她面對崔贊時的平靜之色,如果這個女人,不是太能演戲,就是生性涼薄到了極至。至少她就沒辦法做到她這樣一個境界。
“你真打算和我哥離婚嗎?”
“嗯!”
“既然已不愛前任,你離婚又是為了什麼?”
“糾正錯誤的婚姻。還你哥一個人生自由,為自己尋找另一種生活。這和你打算取消婚約是同一個道理。人生不應該將就著過。”
寧敏回答的坦蕩,真誠:
“佟蕾,人活著,總有走錯路的時候,錯了,沒關係,適時找回那條路,生活還可以繼續!只看你有沒有跨出那一步的勇氣!”
抱了抱自己發冷的雙臂,冰冷的空氣正在一步一步侵蝕她的溫,她靜靜的環望著二號園裡的這個精緻的小花圃,繼續說:
“佟家是富貴門,而我來自社會底下。兩種文化,差異太大。我想做回我自己。”
這種自知之名,令佟蕾微微一呆,遲疑了一下,才啞著聲音說:
“多少人,想飛上枝頭做鳳凰。”
“你這是在隱喻我是麻雀嗎?那我告訴你,未見得每一個麻雀飛上枝頭都想變鳳凰的。也許,它只是想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廣。我不適合做鳳凰。還是做一隻無憂無慮的麻雀比較有意義。”
陣陣生冷的夜風裡,兩個女人面對面站著。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交流。
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
佟蕾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和自己這個討厭的女人,如此深入的談過話。
這個名義上的嫂子,以前是一個悶葫蘆,縱然打她罵她,她都不會生出任何反應。那時,她也曾聽說,這個女人,很聰慧。她用一種老土的打扮掩藏著自己的美麗,很低調的過著屬於她的大學生涯。遇見生人,只會抿嘴微笑。不愛和人爭辯。
但現在,她感受到了某些方面的特別,思想上的各種觀念,很成熟,至少比她理性。
也許,喬琛被吸引,也是有原因的。
寧敏對於佟蕾也有了一種更為深刻的
瞭解了:性格純真而剛烈,是她比較欣賞的一類女生。
這一番溝通,重新整理了她們對對方的印象,有一種欣賞,在她們心底悄悄發芽。
“砰!”
四周很安靜,夜已深,只有風在低聲呼嘯,以於令這個聲響顯得格外的清楚。
樓上,那半掩的窗戶內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像是桌啊凳啊什麼被絆倒,這倒也正常,可下一刻,從那窗戶內傳出了佟夫人的驚呼聲:
“蕾蕾,快跑,快跑……快去報警……唔……”
很快,驚叫聲消失,伴著那個“唔”字,嘎然而止,似乎是被人給捂住了嘴。
兩個女子急急回頭,望著那突然之間暗下,沒了任何聲響的房間,那是佟夫人的起居室。
幾乎同一時間,寧敏看到那視窗裡冒出了一把黑漆漆的槍筒,圓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