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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見兒子不說話,老爺子知道是自己這句話戳了他心窩,索性不再嘮叨:“行了,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回去吧。”

蕭恪拿起外套,低低道了句“我先走了”便闊步離開了蕭家。

回到白宿家,已經是凌晨兩點。

他現在腦袋昏昏沉沉,困得厲害。

拖著疲倦步伐上了樓,路過白宿的房間,卻意外發現門縫裡透出一絲昏黃燈光。

蕭恪敲敲門,裡面傳來白宿一聲“進”。

進屋就見他正倚在床頭,膝間攤著一本筆記本,他正專心在上面寫寫畫畫。

“怎麼不睡覺。”

“睡不著。”白宿合上筆記本,抬眼看向蕭恪,“你去哪了。”

昏黃的燈光漫著絲絲倦意,白宿的臉被映得有些模糊不清。

“夜跑。”他隨便扯了個理由。

他在白宿床邊坐下,看著他手中的筆記本:“在寫日記?”

白宿搖搖頭,展開筆記本給他看:“在畫畫。”

畫面中,一個黑頭髮小人和一個棕色頭髮的小人正一起漫步於星河波瀾的海邊,兩人臉上是愉悅笑意,非常美好的場景。

“剛才睡著做了個夢,夢到我的腿好了,咱們一起在海邊散步,這個是你。”白宿指指黑頭髮小人,“這個是我。”

蕭恪接過筆記本,望著畫面中手牽手顯得幾分幼稚、卻又透露出無限期冀的小人們,嘴角漸漸上揚。

下一刻,白宿忽然覺得大腿一沉。

蕭恪傾塌了身子,無力地枕在他的大腿上。

“你是不是……”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是不是什麼。”白宿好奇問道。

蕭恪深吸一口氣,斂了眸:“沒什麼。”

他慢慢起身,幫白宿掖了掖被子:“早點睡,明天收拾行李,後天出發丹麥了。”

白宿點點頭,乖巧地閉上眼睛。

出了房間,蕭恪輕輕帶上門。

剛剛深吸的那口氣,現在重重傾吐而出。

差一點就問出口了。

你是不是真的需要我,是不是有一點點喜歡我。

因為白宿的表現總會讓他置身雲霧看不清方向,總覺得他無比依賴自己,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彷彿在暗示他的心思。

但他又清楚,白宿是有備而來。

他太會演戲,以至於自己根本無法分辨他說的每句話到底幾分真假。

*

今天是出發前往丹麥的日子。

照慣例兩人要分開抵達拍攝地。

林嶽一大早過來接白宿去機場,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樣叮囑他檢查行李和證件。

依然不忘提醒:

“別忘了哥和你說的,多和名氣大的交流,多博出鏡率,適當時候放下自尊,那玩意不值錢。”

白宿點點頭,並未反駁。

“雖然我知道,你家護工為了你借錢也要上節目,但感情不能當飯吃,你但凡能吊上沈闕這棵大樹,說不定就能憑藉他的人脈資源翻紅,等你紅了賺了錢再好好報答那個護工也是有情有義。”

白宿還是點頭。

林嶽擔憂地嘆了口氣,委身檢查一遍白宿的輪椅:“哥會陪你一起去,哪不舒服就開口。”

白宿覺得他實在囉嗦,但又知道他確實在為自己著想,只能把怨言憋回肚子裡,聽他宛若小蒼蠅一樣在耳邊嗡嗡不停。

聽了一路嘮叨,本以為到機場就能解放。

剛下車——

“啊啊啊!闕哥!看鏡頭闕哥!”

“快看啊是我們家青禾!青禾好帥呀!嗚嗚嗚媽媽永遠愛我們青禾崽崽!”

“遙遙!遙遙!遙遙你是最棒的!”

不少粉絲得了訊息一早趕來機場送行,見到自家哥哥激動的又蹦又跳,拼命晃著手中的應援牌試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白宿現在的咖位和他們比起來,基本等於沒咖位,粉絲還不如幾個素人嘉賓多,雖然口碑出現小小轉機,但依然黑子佔大頭。

星星寥寥幾個“宿”字應援牌夾雜在龐大的“禾、闕、遙”中,瞬間被埋沒。

“我丟,真是白宿啊……”

“烏雞鮁魚,我還盼望著臨了給他換下來呢,看來節目組是打定主意要賺這筆黑心錢了。”

“如果節目組評分中出現零分,必然是白宿送他們的大禮,嘻嘻。”

這幾人旁若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