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小山一般。
許久之後,小哥將沉甸甸的奶茶遞過去。
“謝謝。”白宿接過奶茶,直接將吸管插進去。
“喝完了再進去吧。”白宿對蕭恪道,“醫院消毒水味道太重了。”
蕭恪冷笑一聲,推著他來到一邊長椅上坐下。
十月份的天氣陽光正好,但空氣中裹挾著絲絲涼意。
白宿抱著冰涼的奶茶,指尖涼的微微發疼。
他吸溜著奶茶,望著馬路上車來車往,感受著各種小料在口中融開的觸感。
滿滿一杯小料,奶茶卻沒多少,喝了兩口沒了。
為了磨蹭時間,他舉起奶茶,隔著透明杯仔細數著裡面的小料。
數著數著,掰著手指算了算。
沒加波波脆。
再仔細檢查一遍,確實沒有。
其實這麼多小料勝過兩碗米飯,他根本吃不了,但拖延時間才是唯一真理。
想著,白宿按住輪椅上的推進滾輪使勁往前。
腳下是碎磚路,剛往前滑動一點,輪子卡在一處凸起的石磚縫上。
他明顯感到輪椅有阻力。
纖細的五指緊抓滾輪條,身子使勁往前傾,似乎這樣就能減小阻力一般。
“去哪。”蕭恪起身,走到他身後。
“咔啦!”白宿的指節透出一抹蒼白,終於功夫不負苦心人,輪椅滑過了磚縫。
他沒理會蕭恪,徑直滑到奶茶店視窗。
奶茶店門口排起長隊,白宿並不急著說話,靜靜等在一旁。
等旁邊最後兩人拿到奶茶後,他才舉起奶茶杯對著小哥微笑道:“是不是忘記加波波脆了呀。”
路人好奇看著他。
他為了波波脆努力伸長手,倔強又笨拙的模樣像個不知飢飽的饞嘴小朋友,冒著傻氣太惹人心軟啦。
兩個小姑娘忍不住掏出手機想留下這一畫面。
店員小哥趕緊道歉,拿過杯子往裡加了一大勺波波脆。
白宿回來時,蕭恪看著他手中再次填滿的杯子,恍然大悟。
原來奶茶是他甜蜜的陰謀。
失算了。
白宿看了眼對面醫院建築頂端的時鐘。
已經到了十二點,醫生也得去吃午飯,大概等到一點半才上班。
他回過頭,看著表情明顯不悅的蕭恪,笑道:“十二點了,該吃午飯了。”
“你還吃得下?”
“吃得下。”
話音剛落,白宿忽然感到肚子一陣絞痛。
那種痛是非常突然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被一隻大手撕扯著。
不像傳統的腹痛,更像是腸胃扭作一團的糾纏感。
他攥緊奶茶杯子,杯子被他捏得變了形。
臉上的顏色一點點褪去,變得蒼白如紙,額頭隨之沁出薄薄一層細汗。
蕭恪俯視著他,眼底黑沉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