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甬道的底部,一個開放式的石室大廳靜靜地呈現在三人面前。
“總算看到墓室了,咱們趕快去……”話說一半,李狗卻忽然在石室門口停住了,他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身後的二愣子,勾了勾手。
“二愣子,你去裡面探探有什麼東西。”
“啊?為什麼又是我……”二愣子滿臉無辜。
“讓你去你就去!”隆哥瞪了二愣子一眼,左手推搡著對方,右手有意無意地摸著腰上的槍托。二愣子見狀根本沒有退路,只能白著臉,顫顫巍巍地走入了面前那片石室空間之中。
這是一件圓形空間的石室,面積不算大,但也絕不小,幾乎和一個籃球場差不多大;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石室中並沒有如想象中那般堆滿了金銀珠寶,甚至連棺木都沒有,整個石室空空蕩蕩,唯一引人注意的,是刻在石室牆壁上那紛繁複雜的壁畫。
二愣子用手電照了照,與外面甬道上的壁畫不同,這裡的壁畫似乎精緻了許多,龍飛鳳舞而又縝密的線條以及歷經千年依然鮮豔的色彩,使得這些壁畫具備著攝人心魄的魅力,讓人移不開眼。
二愣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牆上的壁畫,上面似乎記敘著某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件,二愣子並不能理解,但他還是像著了魔一般一幅幅看了過去,幾乎沉溺其中,直到身後一聲不耐煩的暴喝將他猛然喚醒。
“二愣子你他媽到底回不回話!?”
二愣子回過神,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後還有兩位大爺在等著自己,於是連忙揮揮手電筒,說道:“這裡安全,但沒有棺材,只有畫……”
沒等他說話,隆哥和李狗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來,但他們的臉上很快寫滿了失望。
“真他媽背!走了那麼久,連個冥器都沒見到!”李狗罵著,依然不死心地四處搜尋著,隆哥也同樣如此;而見那兩人無暇顧及自己,二愣子開始繼續研究起牆上的壁畫,全然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就在這時,一抹如血般鮮豔的血紅色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二愣子連忙將手電光投向血紅之處,但就在看清畫面的那一刻,他的頭皮頓時猛地發麻!
他看見了數具乾屍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黑洞般的眼眶中,似乎有隱隱的血色光芒幽幽閃現。
“唉呀媽呀——!!”驚詫之下,二愣子嚇得攤倒在地,其餘兩人聞聲趕來,卻發現二愣子所指的,只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壁畫罷了。
“一幅畫而已,瞎叫喚什麼!”隆哥抬腿朝二愣子踢了一腳,痛得後者連忙起身,再次看向那副壁畫。
那的確是畫,是一幅極其詭異的壁畫。畫中的乾屍們動作扭曲,神情痛苦,在熊熊烈焰中掙扎著,似乎像要從畫中爬出來似的;而形成強烈對比的,是那名懸浮在乾屍堆上空的那名極其美麗而妖嬈的西域女子。
只見畫中的女子雙眸緊閉,神色淡然,嘴角微微翹起,像是在笑;她的服裝配飾也被描繪得非常細緻,而其身上的那套紅寶石首飾不知被塗了什麼顏料,似乎閃爍著幽幽紅光。
二愣子揉了揉眼,再次望向畫中的西域美女,卻總覺得女子的嘴角上揚的幅度竟然好像變大了一些,而就在他以為自己眼花時,一記飛腿再次招呼上了他的屁股。
“閃開,去門口待著!別礙手礙腳!”
李狗把二愣子推搡到石室門口,隨後又一臉諂媚地走向隆哥,指著壁畫上的西域女子小聲說著。“這幅畫不錯,唉隆哥,您說我們要是把它扒下來,會不會能賣不少錢……”
二愣子聽不見另兩人在嘀咕些什麼,想進去又不敢,只能在石室門口轉悠著,而在這時他卻似乎隱約聽到了某些聲響從右側的甬道石壁後穿透而來。
他把耳朵貼在石壁上,細細地聽著,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困惑,而就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一記槍響突然爆裂在石室內,與此同時,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陡然而起。
二愣子一驚,連忙拿起手電轉頭照向石室內部,但卻看到了一幅令他寒毛倒豎的一幕!
一群乾屍如憑空出現般將隆哥和李狗團團圍住,撕咬著兩人,鮮血從隆哥和李狗那已被折成直角的脖頸間噴湧而出,漸漸匯聚成血泊瀰漫開來,而這些乾屍,赫然便是先前那張壁畫上的!
二愣子呆呆地望著被從畫中爬出的乾屍們撕咬得血肉模糊的同伴,想逃跑,雙腳卻不聽使喚,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壁畫上那名妖異的西域女子如同幽靈般從壁畫中飄然而出,冷笑著慢慢逼近自己。
你出不去了。
西域女子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