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查了下當天教室的使用安排,教育局領導會議時間在下午,而上午教室處於閒置緊鎖狀態,因此唯一有機會提前在牆上寫字的時段,只有前一天最後使用這間教室後,一直到鎖門前的那段時間,我查了下,正好發現這個時段有兩個男生在這裡大掃除,你們猜猜其中一個是誰?”
葉喻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段監控錄影從手機中拖移到先前投射出來的虛擬屏上。
錄影中,兩個男生拎著大掃除工具,一前一後走入了教室,其中一名赫然便是劉子恆。
“那天正好輪到我們班打掃階梯教室,我是當天的值日生。你就憑這個懷疑我?”劉子恆不屑地說道。“而且你也看到錄影了,明明有兩個人一起打掃的,如果我在教室裡做什麼手腳,另一個人怎麼可能看不到?”
“他的確沒看到,因為他不是一直待在教室裡。”葉喻淡定地反駁著,操作手機把錄影快進了些許,按下了暫停。“你們看這段,另一個男生曾經走出教室清洗用具,來回約為15分鐘,這段時間內。教室裡只有你——劉子恆一人!”
“15分鐘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如果寫得快的話,要寫滿一面牆的字也是做得到的……難怪牆上的字跡有點匆忙,而且牆角部分有字沒寫完。”筱露恍然大悟。
“是的,根據我上面的分析,只有劉子恆才有作案時間。”葉喻點點頭。
“可是,牆上的字跡又怎麼說呢?據說那字跡很像林雨棠的……”筱露再次提出質疑。
“林雨棠本來就是劉子恆的同班同學,作為班長。劉子恆是有機會拿到林雨棠的作業本的,模仿她的字跡也不是難事。”葉喻說道。“我想他原本是想透過模仿林的字跡來給盧佩施加更大的心理壓力,然而就是這一點卻讓這場‘靈異事件’意外顯得更加詭譎。”
“哼,就憑這些就來懷疑我?”劉子恆似乎依舊沒有投降的意思。“既然要指控我。那就拿出我作案的直接證據!”
“呵呵,沒有切實證據的話,我可不會站在這裡和你辯論那麼久。”葉喻笑著,再次從手機裡拖出一個網頁。展示在劉子恆面前。
“你……你怎麼會!!”劉子恆定定地看著虛擬屏上那張自己的網購清單,臉色刷白。
“你既然想到從網上購買作案工具,就應該考慮到被人查出來的情況。”葉喻冷冷的說道。“網購清單上的水感試劑、煙霧發生器……再加上你這次半夜潛入學校的舉動。請問你要做何解釋呢?”
劉子恆咬著嘴唇一言不發,身體卻微微顫抖著。
“不說話了?那好,我就替你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梳理一遍,還原整個事件的全貌。”葉喻收起虛擬屏,正色道。
“我想你應該早就萌生了向教育局領導告狀的念頭,但又擔心不受重視,所以你打算在領導們面前策劃一起‘血字事件’以引起關注。你提前網購了水感試劑和煙霧發生器,並數次潛入教室做現場試驗以作除錯,卻不料因為你的這些試驗而讓學校誤認為教室裡的煙霧警報裝置發生了故障,因而讓保衛科科長去維修。誰知保衛科科長因貪學校的維修費而找了個外行維修,結果原本完好的煙霧警報裝置反而修壞了。”葉喻頓了頓,繼續說道。
“事發前一天,你趁著在階梯教室大掃除的空隙,用透明水感噴劑在牆上模仿林雨棠的字跡寫了控訴的語句,並在課桌下按照算好的方位,預先裝好了煙霧發生裝置,打算在第二天領導會議現場操控煙霧發生,觸發警報灑水,從而將牆上對盧佩的控訴當場展現給在座教育領導。誰知當晚,被修壞的煙霧報警裝置提前灑了水,把你寫的字提前暴露了。由於事件發生在半夜,又是在教室密閉的狀態下,因此意外地演變成了一場‘靈異事件’,而你擔心桌下那些未啟動的煙霧發生器會把自己暴露出來,因此特意前來回收,卻被我們給逮個正著。事情就是這樣,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葉喻靜靜地看著劉子恆,後者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真的是你乾的!?”明白了事情經過的光頭男激動地指著劉子恆,大聲斥責道。“你知不知道,你要是真的在領導會議現場這麼做了,會連累我們保安科一大幫人丟飯碗的!”
“哼,你只想著要保住你的飯碗……卻早就把自己的責任拋得遠遠的!你和盧佩根本沒什麼兩樣!”
劉子恆慢慢抬起頭,盯著光頭男子,一直保持冷靜的雙瞳中突然迸發出了一抹怒色。
“是你們……是你們害死雨棠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