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如果在這種場景下一旦大意,不但自己會有生命危險,很可能還會連累楊允一。
狂風再次劇烈搖晃著鐵索橋,伴隨著趙琦幸災樂禍的冷笑,將一股寒意捲入橋上兩人的心底。
“……要相信誰我們自有判斷,不勞你費心。”思考無果的葉喻不打算再與趙琦繼續糾纏,於是示意楊允一先一起離開這裡。
楊允一臉上閃過了一瞬的猶豫,似乎有些若有所思,不過他最終還是同意了葉喻的意見,於是兩人無視了身後的趙琦,一起回到了一開始他們所在的岸邊。
“你們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在那種單薄的橋上磨蹭那麼久,就不怕有危險嗎?”筱露插著腰,嬌滴滴地責怪道。
“既然那麼危險,你剛才怎麼還是跟了過來?這可不像你的一貫風格……”楊允一直直地注視著筱露,感覺話裡有話。
“呵呵,在這種不知底細的環境下,我是不會傻乎乎一個人留在原地的,如果是你的話,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是嗎?楊大少爺。”筱露嘴角一勾,美眸微眯,淡定地回視著楊允一, 似乎將對方心底的想法一覽無遺。
兩人沉默地對峙著,氣氛變得有些劍拔弩張,見此情形葉喻趕緊岔開了話題。
“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剛才趙琦醒了,據他所說……”
“你剛才說如果解陣的話可能會送命,這是怎麼一回事?”
葉喻話還沒說話,就被楊允一立即插嘴打斷。只見楊允一檔在葉喻面前,背後不動聲色地對葉喻打了個手勢,葉喻隨即明白了楊允一的意思,於是只能選擇
暫時閉嘴。
“還有關於那個平臺上的迷陣,你是不是還知道些什麼?”楊允一看著筱露,那股咄咄逼人的氣場又冒了出來,然而筱露顯然不吃這套,雖然臉上堆著柔美的微笑,但她的眼神中卻完全沒有笑意,話語中也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趙琦對你們說了些什麼,但我倒是的確知道那個迷陣是怎麼回事,也知道要怎麼解陣,不過這需要一個前提。”筱露瞥了眼面前的楊允一,幽幽地說著。“我需要你們的全部信任和配合,也就是說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你們能辦到嗎?“
“你是說讓我們當你的牽線木偶?可我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給我們設下圈套……”楊允一顯然對筱露充滿了戒備。
“行啊,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筱露聳聳肩,滿臉無所謂地往邊上一塊大石頭上一坐。
“那我們就耗在這裡,誰都別想出去!”
……
“……是,是!劉軍那個牆頭草,果然還是靠不住啊。”
裝修考究的豪華辦公室中,一個西裝革履的微胖中年男子正對著電話那頭唯唯諾諾地點頭哈腰,像是對方能看見自己的恭維似的。
“我們監管會這邊早就嚴陣以待了,就等著他正式上報後,好採取行動,誰知道他去了趟安玘那兒後就突然完全變卦,說是他們自己的人訓練不精導致受傷,和特別事務調查局完全沒有關係……”中年男子抹了把已顯露“地中海”趨勢的頭頂,一臉懊惱的樣子。
“難得給劉軍安排了那麼好的計劃,以為可以藉此機會把安玘拉下馬,這下可好,連劉軍自己都叛變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軍情六部勢力又……唉!真是折了夫人又賠兵……安玘這個老妖婆,果真不是吃素的!”中年男子恨恨地說著,握了握粗壯的手指,裝模作樣地錘了一記桌板。
“不過……不過您放心!他們報上來的調查申請令我們這都壓著呢,要是他們搜尋血鑰石的進展不順利,我們也就有搞倒他們的資本了!”中年男人邀功似的炫耀著,順手拿起桌面上的一份檔案。“話說回來,他們還真是執著啊,上次駁回的對袁玲的監聽申請又提上來了,這次還是那個安老妖婆特批的,您說我們這次是不是把它再……”
中年男子認真地聽著話筒內的指示,臉上的表情由驚訝到困惑,最後轉變成了恍然大悟。
“啊……我明白了!好,好!真不虧是您啊,果然深謀遠慮!”中年男子捧著電話,哈腰哈得更勤快了,臉上堆滿了崇拜與諂媚。
“那我馬上去辦!好……好……辛苦您了……!也替我向‘那位大人’問個好……”
中年男子小心地掛了電話,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拉過皮椅癱倒在上面,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似乎心有餘悸。
“這次……不能再出問題了……”中年男子小聲自言自語著,隨即立即拎起話筒,撥通了內線秘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