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話,周甚平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了些許動搖之色,然而很快便被冷笑所蓋過。
“哼……笑話!老子什麼時候怕過警察?少拿這些來要挾我!”周甚平毫不留情,正打算扣動扳機。卻忽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動作猛地一滯,視線頓時聚焦在葉喻所穿的病號服前胸上。
“葉……喻……?”周甚平默唸著病號服胸前的名牌,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葉喻一愣,下意識地想用外套將名牌掩住,但還是遲了一步。
“你小子之前是不是記者?還親歷過鄭家別墅大火案?”周甚平看著葉喻,忽然丟擲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他怎麼知道?!
葉喻心中一顫,要知道當初鄭宅案發後,作為唯一的存活證人。警方並沒有對外公佈自己的資訊,連自己在h集團刊發的報道也是用化名發表的。而這個周甚平……卻似乎對自己的情況瞭如指掌?這到底是……
葉喻又驚又疑,一時不知該做何回應,然而其臉上一瞬間所流露出的詫異之色卻已經給了周甚平肯定回答。
“葉喻……果然就是你小子!哈哈哈哈……看來老天真是給我送來了一個大禮!”
周甚平狂笑著,似乎很是興奮,而葉喻也暗自顧忌於對方所掌握的資訊,一時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既然碰到了本人,那我倒有不少問題要問你。”周甚平終於停止了狂笑,手上的槍也慢慢放了下來。“鄭家別墅裡的那把龍鬚匙是你帶出來的吧?說說看,你是從哪裡找到的?”
“龍鬚匙……?”葉喻默唸著周甚平口中所說的物品,腦海中忽然回憶起自己在鄭家別墅那間“骷髏室”中找到的那把奇形怪狀的鑰匙。
是那東西……話說他竟然還知道這個?
葉喻盯著態度突然大轉的周甚平,心中迅速思考著該如何回話。
對方似乎已經知道了不少情況,既然如此,胡亂說謊對自己並沒有好處,況且鄭宅大火案並非秘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冒著吃子彈的風險在這裡和對方扯皮。而且另一方面來看,說不定也可以透過這次機會套出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
想到這裡,葉喻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回答道:
“如果你指的是那把像樹根一樣的奇怪鑰匙,那的確是我帶出來的。”葉喻頓了頓。“從別墅裡的一間地下石室裡……”
“石室?”周甚平眯起眼睛。
“對,一間散落著兩具枯骨的石室。” 葉喻觀察著周甚平的神情,小心地繼續說道。“相信那段時間的新聞你也看到了,那兩具枯骨便是八年前失蹤的肖瑩瑩和她的情夫。”
“哼,自作自受。”周甚平不屑地哼了一聲。“那麼,你把那鑰匙給……”
“給了警察,之後我就不知道了。”葉喻立馬接了一句,雖然他很清楚龍鬚匙目前在樓玥手上,但他並不打算把特別事務調查局也牽扯進來,只是他的這點小心思卻似乎沒有逃過周甚平那敏銳的目光。
“呵呵,你不必掩飾什麼,我早就知道特別事務調查局的存在,而且我也知道,‘龍鬚匙’就在他們手上。” 周甚平嘴角勾了勾,一臉鄙視地瞧著葉喻,彷彿早就看破了葉喻的想法。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雖然內心震驚不已,但葉喻表面上還是不為所動,他不清楚這個周甚平到底是真的知道,還是故弄玄虛套自己的話,於是索性裝傻到底,然而周甚平卻好像沒有理會葉喻的說辭,而是自顧自地開始滔滔不絕起來。
“能讀取他人記憶的‘惡魔之石’——血鑰石,呵呵……為了這七顆寶物不僅鬧得黑道里雞飛狗跳,連國家層面也參合了進來,而特別事務調查局便是追查血鑰石的政府走狗,你既然知道血鑰石的存在,怎麼可能不知道特別事務調查局?!”周甚平看著葉喻冷冷地說道。
“戒指、手鐲、兩枚耳墜、髮簪、胸針……還有項鍊,七枚首飾,七顆血鑰石,而所有這些……本來都應該屬於我!是我的!!”周甚平激動地怒吼著,眼裡滿是瘋狂與憤憤不平。
“可惜啊……現在兩枚耳墜、髮簪和胸針已經被政府掌握在手裡,而且他們還貪得無厭地想要拿到剩下的血鑰之戒、血鑰之鐲和血鑰之鏈,哼,他們休想!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你……想和國家爭搶血鑰石?”葉喻覺得周甚平已經被貪慾吞噬了最基本的理智。
“那些寶石本來就是我的!我收回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對!?”周甚平瞪著充血的雙眼大吼道。“本來我的手上至少還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