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吾輩只能料人,何能算鬼?欲破西門慶,欲平中華聯邦,非得另選良時,別出機杼不可!”
完顏阿骨打捧哏道:“卻不知如何方是另選良時,別出機杼,宗用賢弟有以教我!”
完顏宗用趕緊謙道:“狼主雄才大略,此時必然早已成竹在胸,既然一定要微臣獻醜,微臣只好拋磚引玉了——如今西門慶挾大群母馬而來,咱們女真便是白明黑夜地騸馬備戰,也肯定擋不住他的勢如山倒——這其中的道理,眾位都明白吧?”
眾女真互視一眼,雖然這些人多與完顏宗用不睦,但推己及馬,如果自己那裡被騸上一刀,短期內一身的本事十成裡也是使不出三成,那時泥菩薩過黑龍江——自身難保,如何還能跟西門慶爭強賭勝?想到**處,眾人把腿夾了又夾,暖春頓時變成了寒冬。
完顏宗用見眾人皆緘默,再不提甚麼回身一戰、雪恨報仇的話頭,這才一笑道:“西門慶孤軍遠征,來到大草原,這裡卻不比中原,糧秣補充不易,馬倒也罷了,人總不能靠吃草活著,這漫長的補給線,就是西門慶致命的罩門所在!因此,請狼主下令,咱們女真人星夜回撤,離咱們老家越近一分,西門慶軍的褲腰帶就越得勒緊一分,等咱們把他引到白山黑水咱們的地盤上,那時收拾一支遠征無糧的疲兵,易如反掌!西門慶便是有通天本事,他也飛不出狼主的五指山去,那時將之一鼓成擒,要殺要剮皆是隨心所欲,多少仇也報了!只消西門慶一死,中華聯邦就是群龍無首,不戰自潰,狼主挾得勝之威,一舉掃蕩塞北江南,世上還有誰可抗手?我大金的天下從此定矣!”
眾女真人聽著,又是一陣面面相覷。這時完顏宗幹起身拱手:“宗用軍師,我有一疑問,要請軍師指教。”
完顏宗用急忙還禮:“指教二字,如何克當?便請大王子說來,宗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又向完顏阿骨打拱了拱手,完顏宗幹這才道:“軍師之計雖高,唯有一點可慮——那西門慶用兵,飄忽莫測,彷彿鬼神,其人更是號稱三奇,天星轉世,不但能算鬼,更能料人——軍師此計,只怕瞞不過西門慶法眼,若他停步不追,我等就此灰溜溜回去,豈不是減卻女真威風,折損大金銳氣?”
眾女真聽了,無不點頭:“大王子說得是!”
拈著鬍鬚,完顏阿骨打心上不由躊躇起來。此回出兵,好處沒有撈足,倒折了子弟兵五千餘人,如果就這麼縮回了淶流河老巢,大金國狼主的臉上如何下得來?想到艱難處,便把目光向完顏宗用面上一轉,卻見完顏宗用已經露出了一絲真正胸有成竹的微笑。
瞬時間,完顏阿骨打心胸也隨之豁然開朗。果然,完顏宗用沒有令他失望,就聽他悠然道:“大王子所言,固然極當,但引西門慶深入窮追,吾早有了萬全之計。”
這回,完顏阿骨打搶道:“卻不知賢弟計將安出,快快獻來!”
完顏宗用趕緊躬身道:“微臣遵旨!狼主有所不知,西門慶此人,最愛護百姓,如今遼國已經加入了他的中華聯邦,也就是說,遼國的百姓也成了西門慶屬下的子民,所以,咱們不妨將沿途之上的遼國部族屠上那麼幾個幾十個,一來立威,二來作餌,西門慶知道我們殺戮他的子民,如何肯與我們干休?千里窮追那簡直是一定的!”
話音未落,就聽一人大叫一聲:“不可能!”眾人一驚注目,原來此人正是四太子完顏兀朮。
完顏宗用從容道:“萬事皆有可能,四太子之言,未免太武斷了些。”
被完顏宗用文質彬彬地一堵,完顏兀朮漲紅了臉,大聲道:“我聽南朝的商隊說了,西門慶在中原時動輒殺人盈野,血流成河,是大大的英雄好漢!這樣見慣了人頭的男兒,殺幾個奴輩,就能將他引來了?這話我卻不信!”
呵呵一笑,完顏宗用耐心解釋道:“四太子卻是有所不知——那西門慶,最恨的是貪官汙吏,凡犯入其手者,全家難得好死,寸草不留,倒是真的。因為中原從古至今盛產貪官,因此西門慶廁身其中,殺得人氾濫了些,讓世人光記住了他的赫赫兇名,卻忘了其人還有個好處是愛民如子。其實這種殺人如割草的人,殺戮越多,越珍惜生命之可貴,我與他梁山上做過相識,冷眼旁觀,早看穿了其人的真面目,他便如天火燎原,所過處萬物無生,然濁世亦隨之淨化——因此其人屠刀揮灑,無論嬰兒白首,心下全無掛礙,我倒是羨慕他的豁達!”
這時完顏宗用的女真小夥伴們,盡皆聽得呆了。
完顏宗用接著笑道:“所以說,要對付西門慶,再沒有比殺戮他治下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