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兀朮本來被張清逼得喘不過氣來,石雨一停,得了空兒的他抹馬就跑,中華聯邦眾軍齊聲大笑。
鬨笑聲中,完顏兀朮一口氣衝回本陣,在完顏希尹的攙扶下下了馬,扳倒了水囊就往臉上傾,一番搖頭擺尾的折騰後,總算光棍眼裡不揉砂子了。
好不容易收拾停當,完顏兀朮紅著眼睛重新上馬,一道熊熊的怒火席捲出陣前,揚起了金雀斧指著中華聯邦諸**罵:“張清!你這南蠻!漢狗!果然好生奸滑!是漢子的給我出來,跟四將軍當面鑼正面鼓的放對,休使那等狡詐見不得人的手段!”
張清才不傻——他飛石了得,槍法上卻慢,這完顏兀朮雖然年少,卻有萬夫不當之勇,要是下場動起真格的來,十個張清,也不夠完顏兀朮一斧頭劈的——因此張清在自家本陣呆得穩如泰山,偶爾在完顏兀朮停下罵聲換氣的時候,故意發出一兩聲冷笑,只激得完顏兀朮三尸神暴跳,五靈豪氣飛空,想要拍馬衝陣,去揪那奸詐小人出來,卻見護在陣前的中華聯邦長弓手、強弩手把弓弦弩機都絞得咯吱吱響,無數點森寒的箭頭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如星潮般橫亙在自己面前,而罪魁禍首張清在後面守株待兔,只等著自己送上門去。
完顏兀朮雖然少年血性,卻也不傻——為了治一口氣就衝進槍林箭雨裡撞命,打死也不幹啊!因此只是在弓箭射程邊緣上切了個圈子,兜回馬來,又指著張清大罵。只可惜他學習漢語時間不長,沒能掌握中華上下一千年那豐富多采、寓意深刻的罵人文化,而女真人的語言更是粗鄙淺陋,難以深層次、全方位承擔起罵人重任——因此完顏兀朮罵聲雖高,但言語間卻越來越沒新意,甚至連舊意也一再重複,中華聯邦眾人笑嘻嘻地聽著看著,不以為忤,反覺得甚是有趣。
直罵得口乾舌燥,氣喘神疲,完顏兀朮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這半天就象個小丑一樣蹦蹦躂在萬眾面前,諸般醜態,俱已獻盡。一時間,四太子又是生氣,又是不甘,年輕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差點兒就要吐血。
中華聯邦諸人看得分明,就有人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是——急先鋒索超道:“元帥哥哥,你定計打擊女真人士氣,這計策卻使得忒也過了,這不成了欺侮小孩兒嗎?且待我下場,跟這金國的四太子較量較量!”
急先鋒索超人如其名,性子撮鹽入火,勁爆急躁,戰陣上只好廝殺。鄭天壽陣前斬將,先立頭功,早急得他懷中揣了二十五隻小老鼠,在那裡百爪撓心,而完顏兀朮又是一個難得的強悍對手,還和他一樣是使斧的猛將,索超早就王八看綠豆——對了眼兒了。
現在好不容易等完顏兀朮的獨角鬧劇演完了,其人銳氣大挫,索超就迫不及待地向西門慶提出了出戰的要求。西門慶笑著一點頭,索超大喜,飛身上馬,提起自己的蘸金宣花斧,飛馬衝到陣前。
完顏兀朮已經罵累了,消停了,正準備回營歇著去,沒想到中華聯邦陣上卻出來人了!一時間怒不可遏,在慣性作用下衝口而言:“南蠻!匹夫!漢狗!你是誰?快快報上名來,四將軍斧下不死無名之鬼!”
索超冷笑道:“小夥子,口下留德,你跟你父親也是這麼講話的嗎?”
要按索超的本性,完顏兀朮敢口出不遜,就當打回去才是,但想到西門慶說的要最大限度地折辱女真人計程車氣的計謀,他難得的在交手前先跟完顏兀朮逗起了嘴皮子。
完顏兀朮一聽漲紅了臉,大叫:“你又不是我阿瑪,幹嘛要跟你客氣!”說著提斧劈來。
索超接架相還,同時嘆氣道:“小夥子,連自己阿媽和阿爹都分不清楚,我看你是越活越糊塗了——就讓我急先鋒索超索大爺在你腦袋上敲一斧頭,或許能敲得你開了竅,也未可知啊!豎子,還不低頭受敲!?”呼喝著,手中蘸金宣花斧也是著著加緊。
完顏兀朮本來還想給這個自稱索超的傢伙解釋女真話——阿瑪不是阿媽,是父親的意思——可是眼看索超大斧摩弄,起滿場寒光,布一天殺氣,哪裡還有普及文化的工夫?當下金雀斧加力,和索超鬥在了一處。
完顏希尹在後面看著,眼見索超與完顏兀朮來來往往,二三十合不分勝負,兩柄斧頭撞得當啷作響,如鳴爐打鐵一般,震得人心魄發麻——完顏希尹不由得暗暗心悸:“南朝漢蠻恁的厲害!人材忒多!怪不得宗用軍師那般謹慎小心,欲聚我女真全族之力相抗!”
西門慶也全神貫注地看著場中交戰的二人,那完顏兀朮真如ru虎一般,舉手投足間,全是少年人的無畏銳氣,索超大斧如飛,完顏兀朮卻依然越鬥越健。西門慶點點頭,低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