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刀而來勢不可當,情急之餘便麻利地往西門慶身後一縮:“四泉哥哥救命!”
本來他一直稱呼西門慶“四泉兄弟”的,今日事急,趕緊把“兄弟”升級成了“哥哥”。如果曾家五虎再圍上來,西門慶的身價說不定還得上漲。
西門慶急忙攔住了曾長者:“老人家且慢且慢——您好好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這時史文恭過來了。他雖然和曾家處得厚,但到底隔了一層,因此沒有被部族間你死我活的仇恨矇蔽了雙眼,此時看著完顏宗用,幾年前的舊印象又回來了。他也伸手幫著西門慶扶住了曾長者:“親家,你再等等——我怎麼覺得這個人有些不對勁兒?”
西門慶趕緊把吳用的腦袋牛不喝水強按頭地向著史文恭眼前按捺過去:“史老哥,你仔細給他相相面!”
史文恭上下三七二十一眼過後,朦朧漸漸揭去面紗,翻成了清晰的影像——史文恭一拍大腿:“恁的——卻不是從前梁山的智多星吳用吳軍師嗎?”
從前的舊殼又被人翻了出來,完顏宗用一時間只是尷尬地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史文恭這一挑明,曾頭市上到曾長者,下到曾家五虎都傻眼了——明明是完顏女真,怎麼突然間就變成梁山的軍師無用了?便是路邊馬戲攤子裡表演老母雞變鴨,也沒這般快法啊!
旁邊西門慶卻已經挑起了大拇指:“神將好眼力!”
曾長者終於暫時冷靜了下來:“元首大人,這是咋滴回事?”
西門慶一手拉了曾長者,一手拉了史文恭,往揹人處走了幾步。曾家五虎也想跟上來,但曾長者一瞪眼,五個兒子焉了吧嘰的又縮回去了。
同時縮回去的還有完顏宗用。西門慶從他身邊離開,他可沒有一個人對峙曾家五虎的膽量,於是在不動聲色之時,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縮到了宇文虛中的背後,等曾家五虎驚覺眼前一空的時候,完顏宗用早已經隱沒進了宇文虛中的背影深處。曾家五虎大為驚異,向著西門慶那邊不住偷眼,彼此竊竊私語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縮地之術?”
西門慶當然沒那個閒工夫施展什麼縮地之術來雪藏完顏宗用,他這時正跟曾長者和史文恭猜謎兒——“這個,兩位也看見了,從前的吳用已經改裝易服,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其中的原委,我不說,估計二位也心裡有數,希望二位守口如瓶,千萬不要對任何人洩露此事,畢竟這件事牽扯到很多方面……”
看著西門慶在那裡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解釋過來解釋過去,史文恭和曾長者對望一眼,兩人都是心下雪亮——不用問,這必然是轉世天星又在施展甚麼神鬼莫測的計謀,所以才派梁山的軍師易容為完顏女真人,混進了敵人的內部。
一念至此,曾長者不由得痛恨起自己的莽撞來。如不是自己被仇恨矇蔽了雙眼,也不會生出這般事來,萬一因此壞了西門慶的計劃,那可真是百死莫贖了!想到激烈處,曾長者撩衣破步,拜倒在地:“元首大人再不必多說了,其中隱情,俺們盡數都知了!小老兒爭些兒壞了大人的謀算,實實地有罪,現在小老兒就在這裡,鞭子抽,攮子攮,都隨大人處置!”
西門慶趕緊一步上前,把曾長者給扶起來,笑道:“這如何能怪得老人家你?我在這裡求個情,曾頭市將隊伍撤一撤,放我這批人走路吧!”
曾長者和史文恭都是面有愧色,忙不迭地連連點頭答應著,馬上派人傳令撤圍去了。曾長者想到自己今天大大對不住西門慶,於是主動提出,要獻上二百匹好馬來賠情恕罪,西門慶笑吟吟地拱手:“深謝!深謝!但今日之事只是誤會,馬匹我收,但馬價還是要奉上的!”
史文恭這時終於按捺不住,低聲問道:“元首大人,您派出吳軍師喬裝改扮,遠間千里,所圖必然非小,容史某人妄猜一下——元首大人莫非是要向北地用兵、揚我國威於域外了?”
西門慶失驚道:“噤聲!休要被閒人聽了去——神將果然了得,臨敵料事,十有九中!不瞞二位說,完顏女真崛起之勢,已不可擋,若容其族破了契丹,接下來必然攻伐我們中原,若不早圖之,必成後患!”
曾長者聽了此言,真如喜從天降一般,再次撲翻身拜倒在地:“若對完顏部用兵,曾頭市願隨大人驅策!”
今天西門慶費了半天力氣,總要撈些補償回來,他等曾長者這句話承諾已經很久了。當下大笑著扶起曾長者:“哈哈哈!能得曾頭市相助,我中華聯邦軍如虎添翼!既如此,便請老人家和神將回去,勤練兵馬,靜以待譁,時機一到,我必來茅廬三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