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西門慶早催馬跑出他眼眶外邊兒去了。
玳安唬了一跳,剛叫一聲:“怎麼這麼快?”
旁邊的王定六也已經飛身上馬,韁繩一抖:“大名府發大水了,能不快嗎?”
“駕”的一聲,王定六也跑沒影兒了。
玳安大叫一聲,捧住了自己的頭,哀嚎道:“完了!今天爺又不能回府吃飯了!夫人和小玉又要怪我不中用了!”在這已經長大了些的小廝心中,大名府發大水那也算不上是個事兒?只要自家爺伸出根小指頭來輕輕一抿,天大的口子也堵上了。
西門慶自己可沒玳安這麼有自信,都說旁觀者清,其實很多時候旁觀者更要比當局者盲目。西門慶打馬如飛,卻見路邊驛站官所都豎起了加急警示旗,還有人吹著預兆大事發生的號角——這是為了提醒百姓不要擋路,因為隨時都可能有飛馬或車隊經過,這時候如果被撞死了,白死。
這樣的警訊自制訂出後,也是第一次運用,西門慶心裡沉甸甸的,看來這一回大名府的水患,著實是非同小可!這正是:
不使人心成有欲,豈料天意做無情。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五章 蕭奉先的野望
西門慶一片井然有序的混亂中回到議會,所有必須到位的重臣都已經在了,中華聯邦政府的臨急反應速度還是相當敏捷的。
這敏捷也是逼出來的——從前的聖手書生蕭讓是窮酸文人出身,可惜眼高手低,除了臨摹得一手好字外沒什麼治國安邦的本事了,他又不想著往藝術家方面發展,只是想著朝官場裡鑽營。
眼看再這樣下去,官迷心竅的蕭讓很可能就會犯錯誤了,西門慶很及時地安排了一個很適合於蕭讓這種人的工作——蕭讓自己掏錢弄了一家報社出來,自己當主編主筆,美其名曰《民間御史報》——當不上正牌的御史,當個無冕的御史也算差可告慰。
所以但凡中華聯邦發生了點兒雞零狗碎的瑣事兒,蕭讓都要帶著自己的採編人員,捧著個沙漏第一時間衝過來,口中還會喋喋不休:“讓我們來看看這些官兒的辦事效率怎麼樣,看看老百姓值不值得掏給他們稅錢!”
這位聖手書生是梁山元老,西門慶也支援他四處裡挑毛病,旁人即使被蕭讓打落了牙也只好往肚子裡吞。
妝著為民請命的幌子掩飾著自己的仇官心理,吹毛求疵的蕭讓在京東道上漸漸聲名雀起,慢慢的他自己還真找到了那種美妙的感覺——當官不就是為了管人嗎?可在中華聯邦當官,管人之前,自己先要被人管,當這種進了籠子才能發號施令的官兒,還不如去曾頭市的種馬場當種馬痛快——但辦報卻大不一樣,幾乎沒什麼限制,只要他蕭讓蕭大爺高興,當官的一天刷幾次牙他都可以理直氣壯地過問。
蕭讓已經不想當官了,他決定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辦報中去。理想被融入了生命後的蕭讓是很“可怕”的,有這麼一尊大神在,再加上民間正在如雨後春筍一樣崛起的無數小報,中華聯邦的官員不得不時刻檢點自己的工作態度,絕不能被這些報人拿捏到什麼把柄,否則一夜之間,自家瀆職的臭名就可能不脛而走,鬧到丟官棄職時,可沒一個人來同情自己。
想起了這些,儘管會議現場氣氛很嚴肅,西門慶還是忍不住向捧著個計時沙漏虎視眈眈的蕭讓笑了笑,一時倒令蕭讓受寵若驚起來。但西門慶這一剎那的笑容象往梁山泊裡扔了一團棉花,連個波紋都不起就被lang頭卷沒了——站到了地圖前的西門慶面沉似水:“怎麼回事?”
原來,這一切麻煩都是遼國駐大名府租界留守使蕭奉先搞出來的。
這位蕭大人入駐大名府之後,依程萬里所言行使釜底抽薪之計,斷了大名府遼兵的給養,當這兩萬人馬餓得眼看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蕭大人象救苦救難的活神仙一樣降下了甘霖——自己掏腰包養活了這些可憐人。
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爹有權就是親家母是很多人的真理,蕭奉先於是很順利地收服了兩萬人馬,這讓蕭大人心頭大定——這九牛一毛的小錢花得值啊!將來就算外甥耶律定繼位後想要卸磨殺驢動自己,只要自己把住了軍心,做皇帝的也得掂量掂量——唯一的遺憾是,這大名府租界所駐的遼軍實在是太少了。
正在這時,中華聯邦掀起了熱火朝天的綠化運動,蕭奉先要拍西門慶的馬屁,於是以國際友人的身份站出來鼎力支援。按理說,種樹是種不出大水災來的,可那也得分種樹的人是誰,別人沒這本事,不代表蕭奉先蕭大人不可以。
蕭大人種樹,和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