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急也!若雙翼不穩,何得絕雲氣而負青天,一展生平抱負?”
西門慶擊掌道:“說得好!奈何此時在我面前,卻是個兩難之局——我若圖燕,想那燕雲之地堪稱遼國的第一重鎮,襟控山前八州,地處雄要,北依山險,南壓華夏。此地又多鐵,民鑄以為兵,其風尚武,更有北邊牧馬之利,養成幽州兵甲,勇勁犀利,再加上遼國皮室、飛熊等精兵,二百萬若浮雲連城——這一仗真打下來,縱有女真於後遊擊助陣,我中華聯邦也未必能勝,那時師老兵疲,遼興於邊疆,亂生於腹地,是無中華聯邦矣!”
耶律餘睹連連點頭:“元首大人見事極明!”
西門慶又嘆一口氣:“可是我若是不圖燕,舉國人心必然大失,此時我若下手清剿異見者,只怕詬誶謠諑便要滿城風雨,平生積累之清譽,此時毀於一旦。那時政令不出都門,威風只及於自家,如此滋味,思之令人不安吶!餘睹將軍遼之智者,卻不知可有善策教我?”
耶律餘睹正在心底嘀咕:“自從見了你西門慶之後,才發現你這**有問題,你那所謂的平生積累之清譽,只怕其中水分大大的有,一見太陽光,就得煙消雲散……”
腹誹正殷,西門慶突然不恥下問,倒給耶律餘睹出下了一道難題。別說這道難題他解不出來,就是胸有成竹,又怎肯輕易就賤賣於人去?於是耶律餘睹馬馬虎虎想了半天,還是躬身嘆息道:“恕小人愚笨,此情此景,實無良策。然元首大人是轉世天星,縱有窒滯,靈犀一動時,必然自有奇謀妙算。”
西門慶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也就不再多說,再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說道:“罷罷罷!煩心無益,還是翻席喝酒去也!”
耶律餘睹和西門慶一前一後重回酒筵之上,完顏宗用同樣相視以目,耶律餘睹以其人之道還致其人之身,裝出一副和西門慶言談甚歡,大有收穫的樣子,卻也叫完顏宗用背後皺起了眉頭,肚裡轉著軸思量對策。
完顏宗用腦子不得閒,耶律餘睹的心頭卻也掂著百八十個過子,酒筵上縱有龍肝鳳髓,他亦是食而不得其味,心中只是想:“看來西門慶對於聯金伐遼之議,並不是很熱衷,這就是我大遼謀得喘息之機的關鍵!只是如其人所言,他正面臨兩難之局——如果這局是真的,我大遼該如何做?如果這局是假的,我又當如何應對?而無論真假,又如何以有限的付出,來謀求我大遼利益之最大化?哎呀呀!千頭萬緒,傷腦筋啊!”
此時西門慶手捧酒杯,眼角餘光掃過耶律餘睹和完顏宗用,嘴角上悄然挑起了兩彎冷笑的殘月。這正是:
鐵馬金戈皆罷去,錦囊妙計且飛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五章 聯邦大會
接下來的幾天,梁山上大辦喜事。原來是在西門慶的撮合下,霹靂火秦明、豹子頭林沖迎娶麟府雙姝折美鳳、折美鸞姐妹二人。折家姐妹上回來搬兵,機緣巧合下和秦明、林沖彼此留戀,西門慶當然樂意成他人之美。
巾幗英雄配好漢,相得益彰,西門慶的謝媒錢領得自然是輕而易舉。喜宴之上,闞萬林提了酒罈去灌秦明林沖,卻不想被二人反過來灌得爛醉。
喜慶之餘,西門慶和完顏宗用與耶律餘睹也進行了一些非正式的會面協商,兩個使者無法從西門慶的言行中推測其人動向,都是心下忐忑。
完顏宗用倒還好些,畢竟他有以前的老面子在,只消把自己偽裝成忍辱負重,不惜賣身金國也要破遼的悲情人物,總可以混淆很多人的感知,以此來收穫大面積的同情與支援;耶律餘睹卻沒這般幸運,遼國和故宋雖然有百年之盟,但其間暗流洶湧,冷戰不斷,遼國還扶植了西夏在宋朝西邊作祟,更不用說燕雲十六州這樣的世怨了。耶律餘睹有著使者的身份,所以周圍眾人對他還算客氣,但如果結不了盟,這點兒客氣最後必將蕩然無存。
遼國若想對抗女真,就不能有後顧之憂,所以西門慶中華聯邦的態度就至關重要了。耶律餘睹眼見外交情勢對自己這方不利,不由得心急如焚,只是想:“西門慶言語中,並無意與我大遼妄動干戈,卻又說得模糊朦朧,醉翁之意,竟是要我大遼割地給他。然我大遼國土,都是祖先百戰得來,豈可尺寸與人?若割地求盟,回到上京,我耶律餘睹卻見不得軍民人等,此事再也休提——卻還有甚麼法子,可以挽回頹勢的?”
想來想去,一時徬徨無計,耶律餘睹悶悶不樂。
而完顏宗用則正好相反,他這些天裝模作樣,糊弄了不少不明真相的人,聯金克遼的群眾基礎越來越堅實。完顏宗用便攛掇著